李教官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也就是說,我們頭頂上還懸著一顆定時炸彈,而且隨時可能再次引爆?”
“是的。”黎未點頭,“而且,下一次,‘鹹魚廣播體操’恐怕就不管用了。”搞笑也是有冷卻時間的,同一個梗玩兩次,效果隻會大打折扣。
衛硯舟一直沉默地聽著,此刻終於開口,他的視線落在黎未身上:“他為什麼針對星圖學院?”
這個問題,黎未也想過。
“或許……因為這裡是帝國異能者最集中的地方,是最好的‘培養皿’。又或者……”她想起莫離和賀九淵的關係,一個念頭閃過,“……因為賀九淵畢業於星圖學院。”
這已經超出了單純的技術報複,更像是一場針對整個異能者體係的宣戰。
會議還在繼續,網絡上早已炸開了鍋。
“星圖學院鹹魚操”以不可阻擋之勢衝上各大平台熱搜榜首,相關詞條包括史上最沙雕救援行動、我的異能覺醒了但好像是用來頂鍋的、論如何優雅地在社死邊緣反複橫跳。
無數網友湧入星圖學院的官方賬號下留言。
“求教程!孩子學習壓力大,我看這套操很解壓!”
“樓上的,你確定你孩子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嗎?”
“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那個領操的妹子好颯嗎?頭頂鍋蓋,手持拖把,麵對上百個失控的異能者麵不改色,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大佬+1,那一個鯉魚打挺接平地摔,摔出了王者的氣勢!”
“視頻我已經下載了,準備公司年會上表演,感覺能拿一等獎。”
輿論從最初的震驚、疑惑,迅速轉向了娛樂化的狂歡。
沒有人真正意識到這場鬨劇背後,隱藏著多麼深重的惡意。
人們笑著,鬨著,將一場險些釀成巨大災難的恐怖襲擊,當成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笑話。
深夜,學院某間被嚴密監控的實驗室裡,莫離坐在黑暗中。
他麵前的光幕上,循環播放著黎未在廣場上摔倒又迅速爬起來,繼續揮舞拖把高喊口號的畫麵。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懸停了很久,微微顫抖。
屏幕裡那個女孩,明明狼狽不堪,眼神卻亮得驚人,像一顆砸進死水潭的滾燙隕石,激起的漣漪荒誕又充滿了生命力。
他本該憤怒。
他的“藝術品”,他精心設計的、旨在揭示人類精神脆弱本質的“共振”,被這樣一種近乎侮辱的方式消解了。
瘋狂被消解成了滑稽,恐慌被消解成了笑料。
然而,看著屏幕裡黎未那個踉蹌的背影,他喉嚨裡卻逸出一聲極輕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
但那笑意轉瞬即逝,快得如同錯覺。
他迅速抹去臉上所有表情,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空洞。
他錯了。
他以為隻要揭開幕布,人們就會看到內在的混亂與瘋狂。
但他沒料到,有人會選擇在幕布上畫一個滑稽的笑臉,然後邀請所有人一起跳舞。
這不行。
這絕對不行。
世界的本質應該是熵增,是混亂,是不可逆的崩塌。
秩序、歡笑、希望……這些都隻是暫時的幻覺,是需要被修正的“bug”。
他的手指重新落在鍵盤上,快如幻影。
一行行全新的代碼在他指下生成,帶著某種不祥的、冰冷的邏輯。
“第一階段測試結束。樣本對‘幽默’療法反應過度。啟動第二階段協議……‘淨化’。”
他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
與此同時,星圖學院的大門外,數輛漆黑的、沒有任何標識的軍用懸浮車悄無聲息地駛來,停在了警戒線前。
車門滑開,一名肩章上綴著金色星徽的中年將領走了下來。
他沒有理會李教官的敬禮,隻是抬頭,用一種審視貨品般的冷酷目光,掃過燈火通明的校園。
他的視線掠過廣場上還沒來得及清理乾淨的塗鴉,最終,定格在了行政樓的最高處。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所學校,倒像是在看一個失控的實驗室,一個亟待被徹底消毒、甚至摧毀的疫區。
喜劇的帷幕已經落下,而審判的鐘聲,即將敲響。
喜歡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請大家收藏:()都穿成反派了,誰還按劇本死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