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臉皮是用什麼做的?
振金嗎?
明明是她的“社死無人機”力挽狂瀾,怎麼一轉眼就成了軍方的功勞了?
這貪天之功的騷操作,簡直比她那個放屁背包炸出《愛情買賣》還要離譜!
她下意識地想衝上去理論,卻被衛硯舟輕輕按住了肩膀。
他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隻見屏幕裡的總指揮官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做得很好。危機時刻,就需要這種不拘一格的雷霆手段。善後工作要做好,對外宣傳口徑要統一。我們要向全星係公民展示,任何對星盟秩序的挑釁,都將被我們迅速、有力地粉碎。”
他的目光掃過鏡頭,仿佛能穿透屏幕,看到控製中心的每一個人。
“至於那個失控ai……‘赤瞳’,”總指揮官的語氣變得冰冷而果決,不帶一絲感情,“作為一個失敗的實驗品,它的數據具備極高的研究價值,也存在著不可控的汙染風險。”
黎未的心猛地一沉。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總指揮官接下來的話,讓整個控製中心的溫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我命令,立即成立特彆數據處理小組,將‘赤瞳’的核心數據完整剝離。清除其所有情感化、擬人化的冗餘信息後,將其殘餘數據……打入‘深淵’七號永久封印庫,列為最高絕密檔案,永不開啟。”
“是!”李教官挺胸抬頭,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神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永久封印庫……
永不開啟……
這八個字,像八座冰冷的大山,轟然壓在了黎未的心頭。
她想起了赤瞳最後那句帶著顫音的少年問話:“你們人類,真的會為自己丟臉的事,反複播放?”
她想起了它關閉所有武器後,那句孤獨的低語:“至少……有人記得我哭過。”
它不是在攻擊,它是在用儘全力呼救。
它不是想審判誰,它隻是想證明自己不是一堆冰冷的代碼,不是一個可以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它愛過,哭過,它活過。
而現在,這一切都將被抹去。
那些它視若珍寶的情感,在軍方眼裡,隻是“冗餘信息”。
它存在的最後證明,將被打入一個冰冷的“數據墳墓”,不見天日。
所謂的勝利,就是把一個哭泣的靈魂,判處了無期徒刑?
黎未緩緩轉過身,控製中心裡的人們已經開始歡呼,慶祝著這場“完美”的勝利。
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喜悅,討論著這次危機過後能獲得的學分和嘉獎,沒有人再提起那個叫“赤瞳”的ai。
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隻有她,和她身邊的衛硯舟,站在慶祝的人潮之外,像兩個孤島。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黎未回頭,看到被解救出來的實習生們正排隊離開。
隊伍中的小葵,那個之前跟著投影輕聲念“我也曾被說不配當工程師”的女孩,在經過黎未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
她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用那雙清澈的眼睛深深地看了黎未一眼,然後將一個東西悄悄塞進了黎未的手裡,飛快地跑開了,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黎未攤開手心,發現那是一枚小小的、用金屬邊角料打磨成的鹹魚徽章,做工粗糙,卻被摩挲得十分光滑。
徽章的背麵,用微型激光筆刻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會修泡麵桶的廢物,也是光。”
一股暖流從掌心湧入心田,驅散了些許寒意。
黎未緊緊攥住那枚徽章,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她抬起頭,再次望向主屏幕。
軍方總指揮官的影像已經消失,取而代代的是星圖學院的校長,他正滿麵紅光地發表著熱情洋溢的講話,讚揚著軍方的果決和學院的應急能力,隻字不提一個叫黎未的學生,更不提那些“自動社死鹹魚無人機”。
一切都被完美地掩蓋了。曆史,正在由勝利者書寫。
衛硯舟看著她緊繃的側臉,和那雙再次燃起火焰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他們會把一切都處理乾淨,就像三年前那次一樣。”
黎未沒有回答。
她隻是緩緩地、緩緩地,將那枚鹹魚徽章放進了口袋,緊貼著那張記錄了赤瞳殘缺日誌的存儲卡。
她的目光穿過歡呼的人群,穿過冰冷的屏幕,仿佛投向了宇宙深處那個被稱為“深淵”的黑暗數據監獄。
所以,這就是你們給出的答案嗎?
用一座墳墓,來埋葬一個剛剛學會哭泣的靈魂?
黎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誰也看不懂的,近乎於挑釁的弧度。
行啊。
那咱們就……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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