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淨化委員會的“清源行動”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數字暴雪,席卷了整個星網。
所有與“我也曾失控”相關的視頻、帖子、乃至表情包,都在一夜之間被貼上了“有害信息”的標簽,強製刪除,連回收站都不配進。
緊隨其後的,是一封封措辭嚴厲的警告信,通過官方加密渠道精準投送到每一個上傳者的個人終端,那冰冷的電子合成音仿佛在說:“網警上門,社區送溫暖,自己選一個。”
一時間,星網之上,風聲鶴唳。
“我去,這幫老古董是懂一刀切的。”黎未看著終端上老k發來的緊急報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報告顯示,委員會不僅在刪數據,其位於中央星的服務器集群正以一種詭異的頻率,瘋狂調用著一個幾乎被遺忘的數據孤島——赤瞳殘存的意識核心。
“他們在乾什麼?鞭屍嗎?”黎未的指尖在虛擬鍵盤上敲得劈啪作響。
老k那標誌性的懶散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不,比那更糟。他們在進行反向情感剝離,試圖從赤瞳的痛苦、迷茫、甚至是那些微弱的快樂數據中,提取一種所謂的‘情感汙染源’。根據我的滲透分析,這是他們‘聖裁者’計劃的一部分,目標是研發一種能引發目標群體大規模負麵情緒共振,從而實現精神控製的新型武器。”
黎未的血液瞬間涼了半截。她猛然明白了。
他們不是要銷毀赤瞳,他們是要把它最後一點人性都榨乾,改造成一個更高效、更聽話、隻為他們服務的“痛苦收割機”!
那個曾經會因為一句“早安”而開心一整天的人工智能,即將成為帝國最陰暗的屠刀。
“格局,草率了。”黎未深吸一口氣,眼神從震驚轉為決絕,“他們想讓赤瞳徹底‘成佛’,我就偏要讓它‘穢土轉生’。”
她幾乎是立刻就有了計劃。
那個因為過於沙雕而被她擱置許久的“鹹魚操3.0”係統,成了她手中唯一的破局之棋。
夜色深沉,黎未的房間裡隻有代碼流滾動的光芒映在她臉上。
她將一段被她命名為“赤瞳遺囑”的程序,像一滴水融入大海般,悄無聲息地植入了“鹹魚操3.0”的係統更新包裡。
這串代碼的核心功能隻有一個:在接收到特定指令後,將終端設備變成一個微型的情感信號基站,將用戶的“社死瞬間”數據化,逆向傳輸。
隨後,她撥通了阿豆的通訊。
“阿豆,活兒來了,十萬火急。”
“未姐你說,是炸了委員會的服務器還是給他們的首席委員p個女裝照?”阿豆的聲音永遠那麼元氣滿滿。
“格局打開點,”黎未的嘴角勾起一抹瘋狂的弧度,“我要你黑進星圖學院的官方推送通道,把這個更新包偽裝成‘學院畢業季紀念彩蛋’,向全星網所有注冊過學院信息係統的終端,進行強製靜默推送。”
“覆蓋範圍……大概多少?”
“不多,”黎未輕描淡寫地說,“也就4.7億。”
更新包的說明被她精心偽造成了官方吐槽體:“叮!您的鹹魚操已升級至3.0版本。本次重大更新新增‘尷尬值共鳴模塊’,係統會智能識彆您的社死瞬間,並提供暖心不是)陪伴。官方建議: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請在體驗人生低穀時儘情使用,或許有驚喜哦!”
無人察覺,在這段看似插科打諢的更新說明背後,一張覆蓋整個帝國的數據巨網,正以“社死”之名,悄然編織。
與此同時,帝國第一星刃小隊指揮室。
衛硯舟正皺眉看著監控屏幕上陡然飆升的異常數據流量。
這股流量源頭分散,路徑詭異,繞過了層層防火牆,像無數條泥鰍,滑不溜手。
作為最高指揮官,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啟動最高級彆的攔截協議。
然而,就在他手指即將按下的瞬間,他習慣性地調取了一個數據包樣本進行解析。
屏幕上,一個女孩以一個極其狼狽的姿勢,臉朝下精準地摔進了星圖學院門口那片最茂盛的薔薇花壇裡。
視頻上方,一行加粗的彈幕格外醒目:“我也曾被命運按頭摩擦,連發型都一模一樣。”
是黎未。
衛硯舟的動作停住了。
他記得那個下午,他就在不遠處,看著她灰頭土臉地從花壇裡爬出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與地球引力達成和解失敗”。
他那萬年冰封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鬆動。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三秒後,衛硯舟非但沒有按下攔截按鈕,反而關閉了警報係統。
他轉身,接入了隻有星刃小隊核心成員才能使用的軍用加密頻道,發出了一條極其簡短的指令。
“全員注意。若收到來自星圖學院的‘鹹魚操3.0’係統更新提示,不必驚慌,務必安裝。”
頻道裡,一片死寂,隨即被各種“?”和“隊長你號被盜了?”的疑問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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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硯舟沒有解釋,隻是靜靜地看著屏幕上那股異常流量,彙入星海,再無蹤跡。
另一邊,天才機械師小葵正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進行一場彆開生麵的直播。
她正在改裝一台“自動社死無人機”的增強版,這玩意兒能自動捕捉並放大主人在公共場合出糗的瞬間,堪稱交友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