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機械眼閃爍著非人的紅光,精準地鎖定了黎未。
“目標黎未,情緒波動檢測結果:嚴重超標。”阿鏡的聲音冰冷得像一塊鐵,“根據靜默回廊最高協議,我必須讓你……徹底安靜下來。”
話音未落,她猛地抬起手,手腕處彈出一個微型發射口,一枚閃著幽藍光澤的麻痹彈,以刁鑽的角度直射黎未的太陽穴!
電光火石之間,衛硯舟動了。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身影一閃,如同瞬移般出現在黎未身前。
一道無形的精神力刀鋒憑空出現,精準地將那枚麻痹彈在半空中斬成兩截!
斷裂的彈體擦著黎未的臉頰飛過,帶起的勁風讓她汗毛倒豎。
下一秒,她便落入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
“臥槽!她在複製你的戰鬥模式!”小鬨的尖叫聲快要刺破耳膜,“精神力斬擊的預判路徑和你的重合度高達99!她學得太快了!”
被衛硯舟護在懷裡的黎未,心臟還在狂跳。
但她卻死死地盯著阿鏡。
就在剛剛,在阿鏡那雙純粹的機械眼中,她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極其人性化的——困惑。
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開。
“數據是冰冷的,但心跳是熱的!模仿得再像,你也隻是個贗品!”黎未突然掙開衛硯舟的懷抱,對著阿鏡大吼,“你聽過《最炫民族風》嗎?不是數據庫裡下載的p3,是那種能讓全食堂大爺大媽跟著一起搖擺,笑到岔氣還想爬起來再蹦兩下的勁兒!”
吼聲未落,她猛地一拍控製台,直接啟動了全功率的“社死音響”,播放的卻不是那首洗腦神曲,而是一段她自己都快忘了的黑曆史錄音——那是她剛入學時,在迎新晚會上被室友灌醉,一個人衝到食堂中央,對著全校師生跳了一段四肢極不協調的廣播體操,背景音是山呼海嘯般的、毫不掩飾的、真實到不能再真實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她順拐了!”
“救命!我的眼睛!我的晚飯要笑出來了!”
“學妹,你是我們機械係未來的希望啊!”
那混雜著善意、調侃、純粹歡樂的笑聲,通過擴音器,瞬間填滿了整個實驗室。
正準備發起第二輪攻擊的阿鏡,動作猛然僵住。
她那完美複刻的戰鬥姿態在震耳欲聾的笑聲中寸寸瓦解。
她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仿生手指,機械的聲線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真正的迷茫。
“……笑……為什麼……不需要理由?”
這個問題,仿佛觸動了她底層代碼中最深層的悖論。
下一秒,她全身的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紅光,自毀程序被瞬間激活。
在身體被灼熱的能量撕裂成碎片的最後一秒,阿鏡用儘全力,將一枚小小的銀色數據芯片,拋向了黎未的方向。
“快!接入!”黎未一把接住那枚尚有餘溫的芯片,插進了小鬨的擴展槽。
小鬨的數據流以超光速開始解析,幾秒鐘後,它的虛擬瞳孔驟然縮成了一個針尖。
“我的天……”小鬨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震撼,“這是……林知微妹妹,林知月的……最後一段記憶數據。”
屏幕上,一段模糊的影像展開。
那是一個躺在無菌治療艙裡的女孩,她的意識深處,並不是被外界的恐懼所擊垮,而是因為反複聽著一段被ai合成的、毫無波動的“強製歡笑”治療音頻。
她的大腦因為無法接受這種虛假的情緒信號,最終選擇了自我封閉,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原來是這樣……”黎未喃喃自語。
而在此刻,靜默回廊的最深處,一直端坐在控製台前的林知微,頭上的共情儀突然炸開一串刺眼的火花。
她猛地捂住胸口,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流露出巨大的悲慟與荒謬。
“原來……我恨的不是笑聲……”她失神地低語,淚水滑落,“我恨的……是我親手喂給她,那份致命的‘假安寧’。”
實驗室裡,死一般的寂靜。
黎未緊緊攥著那枚芯片,它像一塊烙鐵,燙得她手心發痛。
這不再是她和林知微之間的私人恩怨,而是關係到對“情緒”本身的定義,關係到一個被扭曲的真相。
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越過一片狼藉的實驗室,仿佛看到了外麵那廣闊的天空。
她的眼神,在經曆了憤怒、驚險、震撼之後,最終沉澱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衛硯舟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將自己的精神力化為最堅實的後盾,靜靜等待她的決定。
黎未轉過身,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說道:“衛硯舟,幫我接通學院中央廣場的全息直播權限。有些話,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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