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尖沾灰,卻笑得眼睛發亮:“他們總說我們是反派劇本裡的npc,可你看——”她劃亮火種,燈芯“噗”地竄起暖黃火苗,“隻要還有人不想按劇本活,火就不會滅。”
黎未的睫毛劇烈顫動。
那撩頭發的小動作、尾音上翹的調調,分明和她上周修躺椅時對著鏡子練習“鹹魚式擺爛”的模樣重疊了。
“姐姐……”小鬨的投影縮成球狀倉鼠,聲音細如蚊哼,“根據跨維數據庫比對,您的腦波頻率和徽章共鳴度99.7。也許所謂的‘穿書者’,不過是未完成者在不同維度的投影。”
實驗室空氣凝固。
衛硯舟望著黎未泛白的指節,望著她眼底翻湧的震撼與恍然,想起三天前她蹲在噴泉邊給機械鴿貼創可貼嘀咕:“我總覺得,有些事不是‘穿越’能解釋的。”那時他隻當是胡思亂想,此刻卻覺那些藏在鹹魚躺椅下的直覺,早就在叩響真相之門。
“嗡——”
聖殿震動,碑文滾動,最終定格為血紅倒計時:“120000”。
奈恩兜帽被掀開,麵容扭曲:“愚蠢!你以為軟弱情緒就能通過考驗?每份投稿都會暴露坐標,帝國‘情緒淨化隊’會像碾碎螞蟻一樣碾碎他們——”
“所以我替他們扛鍋。”黎未打斷他。
她點開星網匿名頻道,標題欄敲出“最鹹魚瞬間全球征集”,正文一行:“上傳你最不想努力的時刻——我替你扛鍋。”
發送鍵按下刹那,第一條投稿跳出:模糊監控畫麵裡,工裝男人趴操作台,口水洇濕手冊,配文:“我上班睡了三天被拍下,本來想今晚辭職的。”
“第二秒。”
錄音響起,電流雜音中“啪”一聲脆響——對著通訊器比中指,年輕女孩嗤笑:“我錄了三年都不敢發。”
“第三秒。”
全息屏染成淡紫。
默語星的小默發來視頻:裹毛毯蜷飄窗,鏡頭對天花板,背景是規律心跳聲。
配文六字:“我躺平一整天,就為了聽心跳。”
黎未眼眶熱得發燙。
更多投稿如潮水湧來:學生課桌鹹魚塗鴉、主婦揉團菜譜貼冰箱寫“今天不做飯了”、星刃士兵語音:“我把戰術地圖折成紙飛機,飛進了隊長咖啡杯。”
情緒熵凝成可見光帶。
淺藍、暖黃、淡粉,如發光綢帶鑽進聖殿,碑文重寫,“軟弱”“懶惰”“無意義”逐一替換成“真實”“鮮活”“我存在”。
“你這是用群體怯懦玷汙火炬!”奈恩撲向黎未,卻被透明屏障彈開——情緒熵鯨浮現,龐大身軀裹星雲光暈,緩緩調轉方向,展露核心通道。
黎未伸手觸碰鯨的觸須,指尖傳來細密震顫,像在和無數個“自己”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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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軟弱。”她轉頭看向奈恩,眼裡有星子在燒,“是他們終於敢說——‘我不想裝了’。”
“轟——”
聖殿石門轟然洞開。
門內湧出的光中,初代火炬手殘影清晰。
他穿相似舊款實驗服,胸口彆完整鹹魚徽章,朝她伸出手:“你不是替代者……你是進化體。”
躺椅金屬表麵泛起漣漪,動態鹹魚紋路從椅腿爬向椅背,提示音變得溫軟:“檢測到跨維共鳴協議……已綁定。”
下一秒,實驗室全息屏閃爍。
畫麵切至深空Σ7荒涼星軌,焦土站著清瘦身影。
他仰望星空,風掀起碎發,露出眼尾淡紅淚痣——是三年後的顧昭之。
“這次,換我來找你。”
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卻清晰如貼耳邊。
黎未心頭一震——那個聲音,那個淚痣,不是夢裡的幻影,是早已寫進命運回路的回響。
她下意識伸手,卻被時喃鳥幼體輕輕啄了啄指尖。
小鳥飛上她肩頭,嘴中半枚徽章突放強光,將她的影子拉長投於地麵——那影子裡,無數熄滅的鹹魚燈隨光移動,在地麵拚成蜿蜒路徑。
“要進去嗎?”衛硯舟站到她身側,掌心血色烙印已褪成淡粉——那是精神力負荷減輕的跡象。
他望著聖殿內翻湧的光,又望向黎未發亮的眼睛,喉結動了動,“我陪你。”
黎未轉頭看他,突然笑出聲。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鹹魚躺椅,椅背紋路隨動作輕顫,像在回應什麼。
“急什麼?”她晃了晃躺椅,“總得先把路——”目光掃過地麵由鹹魚燈拚成的軌跡,尾音輕得像片羽毛,“——認全了。”
話音落下,實驗室陷入短暫寂靜。
隻有鹹魚躺椅上的紋路仍在輕輕起伏,像在呼吸。
遠處,星網頻道投稿數突破億級,卻不再跳出新窗口——它們安靜沉澱,化作那條光影之路的一部分。
風不知何時吹進封閉實驗室,掀動黎未額前呆毛。
她望向通往未知的光影之路,肩頭小鳥收攏翅膀,將半枚徽章輕輕放她掌心。
“走吧。”她說。
不是命令,也不是宣言,隻是一個普通人,終於決定不再逃避的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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