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躲在實驗室寫報廢圖紙時抽抽搭搭的我怕死,去年給衛硯舟織錯秋褲時紅著眼眶的我怕疼,還有剛才按啟動鍵前喉頭發緊的我怕沒人喜歡真實的我,正裹著星莓醬的甜和機油的澀,從每台光腦、每塊全息屏、甚至每枚智能腕表的揚聲器裡湧出來。
她忽然感到太陽穴一陣尖銳刺痛,仿佛有人把她三年來的尷尬挨個重放。
她踉蹌一步,衛硯舟立刻扶住她肩頭。
“原來每一份勇氣,都要用同等分量的羞恥來兌換。”她在心裡默念。
她的手指死死摳住躺椅扶手,指節泛白。
衛硯舟的掌心覆上來,帶著異能環特有的溫熱,在她手背上輕輕一捏。他們聽見的,是最鮮活的你。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些,尾音卻藏著不易察覺的震顫——黎未知道,那是他在強行壓製翻湧的情緒。
話音未落,衛硯舟腕間的異能環突然泛起紫金色光霧。
那些原本無序亂竄的聲波觸到光霧,竟像被線穿起的珍珠,順著他的精神力軌跡,在星艦外編織成半透明的護盾。
護盾表麵浮著細碎的光斑,仔細看竟是黎未的各種表情:炸毛時的呆毛、被榴蓮嗆到的鼓腮、偷偷給衛硯舟帶焦麵包時的竊喜。
這是......黎未仰頭看他,眼尾還沾著沒擦淨的機油。
精神力共鳴。衛硯舟喉結滾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她發頂翹起的呆毛,你的聲音......比任何指令都清晰。
熵鯨幼體突然從黎未戰術服口袋裡地竄出來。
這團原本軟乎乎的情緒毛球此刻漲成了排球大小,周身浮起淡粉色的漣漪,每道漣漪都裹著一段黎未的社死音頻。
更詭異的是,它皮毛上竟浮現出歪歪扭扭的鹹魚紋路——和黎未躺椅扶手上刻的鹹魚核心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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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體在吸收情緒能量!老師之徒之友撲到操作台前,腦機接口藍光暴閃,它的情緒護盾強度正在指數級增長——現在連軍部的反異能罩都破不開!
姐姐快看!回聲童突然跳起來,赤腳踩在發燙的金屬地板上,小臉上沾著星塵,眼睛亮得像兩顆小太陽,墳場裡的未來哭聲變了!
他們在笑!
那些總在重複死亡的人,現在喊的是......你的名字!
黎未猛地轉向舷窗。
全息投影裡,原本籠罩回聲墳場的灰霧正在消散。
無數半透明的身影從焦土中站起——是三年後的她,五年後的她,甚至更久之後的她。
有的穿著破洞實驗服,有的抱著冒煙的發明,有的光腳踩在碎星岩上,卻都揚著同樣的笑,齊聲大喊:我不是祭品!
我是鹹魚反殺王!
躺椅突然發出轟鳴,表麵的裂痕紋路迸出刺目白光。
小鬨的投影被震得閃了三閃,終於穩定下來時,係統提示音帶著電子音的顫抖:跨時共鳴突破臨界值,情緒錨點鎖定。
警告:未來正在重組......
而在這場喧囂抵達不了的角落,某盞塵封已久的古燈,正悄然升溫。
深空Σ7的廢棄基地裡,顧昭之捏著燈殘骸的手指驟然收緊。
那盞曾被他視作命運指針的古燈,此刻正發燙得驚人,燈壁上的裂痕裡滲出幽藍光芒,一行新刻的字正緩緩浮現:......這次,我等你來打臉。
他低頭盯著那行字,眼尾的紅痣在幽光裡忽明忽暗。
沉默片刻後,他突然低笑出聲,指腹輕輕拂過二字,聲音裡帶著幾分興味:你總是......比我吵一點。
駕駛艙內,黎未的視線被突然閃爍的星網終端拽了回去。
原本滾動著軍部封鎖令的光屏,此刻正瘋狂跳出星網用戶的實時彈幕——
這女的誰啊?哭唧唧的怎麼還挺可愛?
那個說怕沒人喜歡真實的我的笨蛋,我現在就喜歡!
救命!
她去年光腳跑過星圖廣場的監控我也有!
原來不是我手滑保存的?
彈幕忽然刷出一片統一id:【鹹魚001】【鹹魚002】……他們齊刷刷打出一句話:‘我們也在藏紙條。
’
小鬨突然發出尖銳的電子尖叫:姐姐!
全星網的情緒值監測器炸了!
現在所有人的快樂指數都在飆高——他們在跟著你的錄音學喊我是鹹魚反殺王
衛硯舟望著舷窗外那層裹著黎未笑聲的護盾,突然低頭在她發頂落下一吻。
這次他沒再掩飾情緒,呼吸掃過她耳尖時帶著明顯的熱度:現在,全宇宙都聽見你的真實了。
黎未望著那些在護盾裡跳躍的光斑,突然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混著全星網此起彼伏的鹹魚反殺王,撞得熵鯨幼體的情緒毛都跟著晃動。
而在所有人未察覺的星網最深處,某個被加密的主服務器正瘋狂閃爍紅光。
下一秒,所有常規播報突然中斷,每塊屏幕都泛起雪花。
在雪花消散前的刹那,有人眼尖地捕捉到一行模糊的字樣——
全宇宙鹹魚聯合體......
屏幕雪花驟然消散,星網恢複正常。
但所有光腦的搜索欄裡,黎未鹹魚反殺王的詞條,正以每秒百萬次的速度瘋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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