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在一種極其微妙的、強行拉回的嚴肅氛圍中繼續進行。
大約四十分鐘後,會議結束。高管們如蒙大赦,迅速而安靜地離開會議室。
紀靳修坐在原位沒動,陳默恭敬地站在一旁,低聲快速彙報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這時,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一個助理模樣的人提著一個極其精致的、印著“甜心坊”ogo的紙袋,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表情緊張,進退兩難。
陳默看了一眼紀靳修的臉色,走過去接過紙袋,低聲問了幾句,然後揮手讓助理離開。
他提著紙袋走回紀靳修身邊,語氣平穩無波:“紀總,您要的蛋糕送到了。是現做的,按照要求檢查過,可可粉狀態完好。”他甚至補充了一句,“甜心坊距離公司車程正常情況下需要三十五分鐘,加上現做的時間,外賣平台無人接單,是派了專人開車去買的。”
紀靳修的目光落在那個散發著甜膩氣息的紙袋上,眼神晦暗不明。
片刻,他冷淡地開口:“處理掉。”
陳默對於這個指令似乎毫不意外,麵色如常地點頭:“是。”
他提著紙袋,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紀靳修忽然又叫住他。
陳默停下腳步,回頭。
紀靳修的目光已經重新回到了麵前的電腦屏幕上,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仿佛隻是隨口一提:“給她送過去。”
陳默瞬間了然:“明白。我會派人送到洛小姐公寓。”
“嗯。”紀靳修不再多言,仿佛這真的隻是一件微不足道、且已經處理完畢的小事。
陳默提著那份曆經“千辛萬苦”才買到的提拉米蘇,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會議室。
門關上後,紀靳修敲擊鍵盤的手指微微停頓了一下。
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似乎模糊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電話裡那個軟糯委屈、帶著小鼻音的聲音——
“紀先生……”
“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突然特彆特彆想吃城東那家‘甜心坊’的提拉米蘇蛋糕……”
他猛地敲了一下回車鍵,發出清脆的聲響,將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驅散。
眉頭卻不由自主地蹙得更緊。
這個洛梨……果然是個麻煩。
而另一邊,公寓裡。
洛梨掛斷電話後,就赤著腳跑去冰箱拿了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絲毫沒有剛才電話裡那副虛弱得要斷氣的模樣。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心裡有點七上八下。剛才她是不是作得太過分了?他在開會吧?聽起來那邊安靜得嚇人。他最後那句冷冰冰的“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會不會直接把她拉黑?
她正胡思亂想著,門鈴突然響了。
洛梨嚇了一跳,趿拉著拖鞋跑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是一個穿著得體製服、戴著白手套的陌生男人,手裡正提著一個眼熟的“甜心坊”紙袋。
她驚訝地打開門。
“洛小姐您好,這是紀總吩咐送來的。”男人將紙袋恭敬地遞上,態度一絲不苟,仿佛送來的不是什麼蛋糕,而是一份機密文件。
洛梨愣愣地接過紙袋,裡麵確實是包裝精美的提拉米蘇,甚至還能感受到一絲涼氣,顯然是剛剛做好不久就被急速送來的。
“謝……謝謝。”她有些懵。
“您慢用。”男人微微躬身,轉身離開,效率高得驚人。
洛梨關上門,提著紙袋走回客廳,把它放在茶幾上,自己則盤腿坐在地毯上,盯著那盒蛋糕看了好久。
她沒想到……他真的派人買來了。而且還是在她明顯故意搗亂的情況下。
所以,他這是……容忍了她的第一次“作”?
洛梨伸出食指,輕輕抹了一點蛋糕邊緣的奶油,放進嘴裡。
甜膩絲滑的口感瞬間在舌尖化開。
她眨了眨眼,看著那盒精致的甜點,心裡那種挑戰冰山的新奇感和一絲微妙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得意,慢慢地壓過了之前的忐忑。
好像……偶爾作一下,感覺也不賴?
她拿起手機,點開那個隻有一串號碼的通訊錄,斟酌了一下,發過去一條短信。
【蛋糕收到啦~謝謝紀先生![愛心]】
語氣依舊甜美乖巧,仿佛那個在重要會議上打電話作妖的人不是她。
等了幾分鐘,沒有回複。
意料之中。
洛梨撇撇嘴,放下手機,心情卻莫名地好了起來,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大塊蛋糕送進嘴裡。
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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