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梨臉色慘白,心臟快要跳出胸腔,恐懼攫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她死死閉上眼睛,手指用力到泛白,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而有力的大手,猛地覆上了她冰涼顫抖、緊緊攥在一起的手!
那手掌心乾燥,力道極大,幾乎有些攥疼了她,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大的安撫力量!
洛梨猛地睜開眼,惶然失措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紀靳修依舊麵沉如水,眼神銳利如鷹隼般盯著前方逃竄的摩托車,下頜線繃得死緊,周身散發著一種近乎暴戾的恐怖氣息。
但他握著她的手,卻穩得沒有一絲顫抖。那溫暖的、堅定的觸感,透過皮膚,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奇異地平複了她一部分幾乎要崩潰的恐慌。
他沒有看她,甚至可能根本無暇顧及她的感受,這個動作更像是一種無意識的、本能的行為。
可就是這無意識的緊握,像一道閃電,瞬間劈開了洛梨所有偽裝的堅強和冷靜,也劈開了她心底那層用合約和利益構築起來的冰殼!
她反手死死回握住他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皮膚裡。
前方的保鏢車技高超,幾個驚險的逼停和圍堵後,終於在一個急轉彎處,將那輛試圖逃竄的摩托車猛地彆停!
摩托車失控倒地,滑出去老遠,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上的兩個人摔倒在地,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逃跑!
賓利一個急刹停下!
紀靳修幾乎是立刻鬆開了洛梨的手,猛地推開車門下車!
動作快得帶風!
洛梨的手驟然失去那溫暖的包裹,瞬間變得冰涼空洞。她看著紀靳修高大挺拔卻充斥著駭人怒氣的背影,快步走向那兩個摔倒在地的私生飯。
後麵的保鏢車也迅速停下,幾名黑衣保鏢衝下車,迅速將那兩個試圖反抗的私生飯死死摁在地上!
紀靳修走到那個砸車窗的人麵前,停下腳步。
山風凜冽,吹起他大衣的衣角。他背對著洛梨,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他緊繃的背部線條和垂在身側、微微攥緊的拳頭。
他沒有說話。
隻是那樣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被死死壓製、滿臉驚恐和瘋狂的男人。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充斥著一種令人膽寒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然後,洛梨看到紀靳修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蹲下了身。
他伸出手,不是打人,而是——用戴著皮手套的手指,極其侮辱性地、用力拍了拍那個私生飯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
動作輕蔑,冰冷,帶著一種掌控生殺予奪的絕對壓迫感。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洛梨也能感受到那股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毀天滅地的怒意。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紀靳修。冷漠的、嘲諷的、公事公辦的紀靳修,她見過。但如此外放的、近乎失控的、帶著血腥氣的怒意,她是第一次見。
是因為……她嗎?
因為她差點受到傷害?還是因為,他的所有物,被冒犯了?
地上的私生飯似乎被他的氣勢徹底嚇破了膽,開始語無倫次地求饒、尖叫。
紀靳修似乎對他說了句什麼。
聲音很低,被風吹散,洛梨聽不清。
但那個私生飯聽完後,瞬間麵無人色,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判決,整個人癱軟下去,連求饒都不會了。
紀靳修站起身,不再看那人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他摘下手套,隨手扔在地上,對保鏢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保鏢立刻點頭,如同拖死狗一樣將那兩個瘋狂尖叫的私生飯拖向了後麵的車輛處理。
紀靳修這才轉過身,朝賓利走來。
山風吹亂了他一絲不苟的頭發,幾縷黑發垂落額前,讓他冷峻的麵容添了幾分野性的戾氣。他的眼神依舊冰冷駭人,但在對上車內洛梨那雙驚惶未定、水光瀲灩的眼睛時,那駭人的戾氣似乎瞬間收斂了不少。
他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她身邊。
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冷風和一絲未散的暴戾氣息。
車內一片死寂。
洛梨看著他冷硬的側臉,心臟依舊在狂跳,手心裡似乎還殘留著他剛才用力握過的溫度和觸感。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喉嚨哽咽得厲害。
紀靳修也沒有說話。他隻是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她依舊冰涼顫抖的手。
這一次,動作不再是無意識的用力,而是帶著一種明確的、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她的手指完全包裹進他溫熱乾燥的掌心。
然後,他轉過頭,深邃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她的臉上,仔細地審視著她蒼白的臉色和驚魂未定的眼眸。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紋。
良久,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在密閉的車廂內響起,帶著一絲極不易察覺的、壓抑的什麼情緒:
“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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