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修示意等等小聲,然後輕輕為洛梨蓋好被子,想接著把故事講完。可等等看著睡著的媽媽,又看看爸爸,白天被老師們談論“家裡要有新寶寶”所勾起的那點不安,突然放大成了委屈。
“爸爸講故事不好聽!”他忽然小聲抱怨,帶著哭腔,“我要媽咪講!”
紀靳修皺了皺眉,耐著性子低聲道:“媽咪累了,需要休息。爸爸講也一樣。”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等等的倔脾氣上來了,聲音也大了起來,帶著無理取鬨的意味,“媽咪隻喜歡小寶寶,不喜歡等等了!嗚嗚……”
他這一鬨,把淺眠的洛梨驚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兒子淚眼汪汪的小臉。
“怎麼了,等等?”她連忙坐起身,想要去抱兒子。
紀靳修卻攔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然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兒子:“紀承璽,安靜。媽媽需要休息,你不可以吵她。”
他的語氣比平時嚴厲,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等等被爸爸的眼神和語氣嚇到了,加上心裡的委屈,頓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憋得通紅。
洛梨心疼極了,想要下床安慰,卻被紀靳修按住了手。他對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抱起哭鬨的兒子,走出了臥室。
洛梨聽著門外兒子漸漸遠去的哭聲和紀靳修低沉的安撫或者說教育)聲,心裡五味雜陳。她知道紀靳修是對的,不能一味嬌慣孩子,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但聽著兒子的哭聲,她的心還是像被揪著一樣疼。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外麵的哭聲漸漸止息了。紀靳修抱著已經停止哭泣、但還在小聲抽噎的等等走了回來。小家夥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趴在爸爸肩膀上,可憐巴巴地看著床上的洛梨。
紀靳修將兒子放在床邊,看著他,語氣緩和了許多,但依舊認真:“跟媽媽道歉,你吵到媽媽休息了。”
等等癟著小嘴,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但他看著爸爸嚴肅的表情,還是轉向洛梨,帶著濃重的鼻音小聲說:“媽咪……對不起……”
洛梨的心瞬間軟成了一灘水。她伸出手,將兒子摟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沒事了,寶貝。媽咪沒有不喜歡等等,媽咪最愛等等了。”
她抬頭看向紀靳修,眼神裡帶著詢問。
紀靳修微微頷首,示意已經溝通好了。他剛才沒有一味嗬斥,而是將兒子抱到書房,等他情緒平複後,再次耐心地解釋了媽媽懷孕的辛苦,以及他作為小男子漢應該學會體諒和照顧媽媽,而不是任性吵鬨。
等等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爸爸的嚴肅和道理,他還是聽進去了一些。
這天晚上,最後是紀靳修抱著兒子,輕聲講完了那個故事。等等在爸爸沉穩的聲音和媽媽溫柔的注視下,慢慢睡著了,隻是小手還緊緊抓著洛梨的一根手指。
看著兒子恬靜的睡顏,洛梨輕輕歎了口氣,對紀靳修說:“是不是我們之前忽略他的感受了?”
紀靳修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不是忽略,是他需要時間適應。這是每個二胎家庭都可能遇到的問題。我們要做的,是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同時也要讓他明白規則和責任。”
他的處理方式,理智而充滿智慧,讓洛梨深感佩服。他沒有因為洛梨懷孕就無條件地遷就等等的無理取鬨,也沒有因為等等的哭鬨而責備洛梨,而是在兩者之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
接下來的日子,紀靳修和洛梨有意識地增加了與等等的單獨互動時間。紀靳修會在周末帶等等去騎馬、去看航模展,進行“男人之間的對話”。洛梨則會在精力允許的時候,陪等等畫畫、做手工,告訴他小寶寶在肚子裡慢慢長大的奇妙過程,甚至讓他隔著肚皮跟“未來的小夥伴”說說話。
他們還特意為等等準備了一份“哥哥的禮物”——一個和他房間裡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嬰兒床模型,告訴他等小寶寶出生了,就會睡在這樣的床上,而等等作為哥哥,可以幫忙“監督”小寶寶好好睡覺。
慢慢的,等等似乎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雖然偶爾還是會有點小醋意,但更多的是好奇和一種隱隱的期待。他開始學著爸爸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媽媽肚子上聽動靜,會把自己覺得好看的畫貼在嬰兒房的牆上,還會指著洛梨的肚子,奶聲奶氣地對外婆洛梨母親來看望時)宣布:“這裡麵是等等的小弟弟!”
看著兒子一點點轉變,洛梨和紀靳修都深感欣慰。家庭的航船,在經曆了小小的顛簸後,再次駛入了溫暖的港灣。
窗外的陽光一天比一天和暖,洛梨的孕肚也漸漸有了明顯的弧度。紀靳修依舊沉穩地扮演著支柱的角色,洛梨在充分的休息和關愛下,孕期反應也逐漸減輕,氣色越來越好。
生活,就在這暖陽與微瀾的交織中,平穩而幸福地向前。他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有更多的挑戰和驚喜,但隻要一家人彼此理解,相互扶持,就沒有什麼困難是跨越不了的。
而那份深植於彼此心中的愛,就是照亮前路最恒久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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