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如同抽條的柳枝,在不經意間便悄然長大,擁有了各自獨立的節奏和空間。這份變化,如同湖麵下湧動的暖流,為洛梨和紀靳修的生活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隻屬於他們二人的舒緩與親密。這份獨處的饋贈,並未被他們揮霍在瑣事或各自的沉默中,反而被他們以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精心雕琢成了一段段質量極高的“專屬時光”。
這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雨絲敲打著玻璃窗,發出細碎而安寧的聲響。等等一早就被司機送去了學校,小念曦則被育兒嫂帶著,在遊戲室裡進行她最愛的安靜活動——用彩色的橡皮泥塑造她想象中的奇妙生物。
彆墅裡顯得格外靜謐。洛梨穿著一身舒適的米白色羊絨家居服,長發鬆鬆挽起,素顏的臉上帶著沐浴後的紅潤光澤。她端著一杯剛煮好的花果茶,走到書房門口。門虛掩著,她輕輕推開。
紀靳修正坐在書桌後,對著電腦屏幕,神情專注。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到是她,眸中的銳利瞬間化為一片柔和的深海。
“打擾你了?”洛梨輕聲問,腳步卻沒有停,自然地走了進去。
“沒有。”紀靳修合上電腦,朝她伸出手。他的書房,早已不再是需要“敲門請示”的禁地,而是他們共享的另一個空間。
洛梨將茶杯放在他手邊,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入他溫熱的掌心。他微微用力,她便順著他的力道,輕盈地坐到了他結實的大腿上。這是一個極其親昵且依賴的姿勢,婚後多年,他們依舊樂此不疲。
紀靳修的手臂自然地環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清淺的、混合了茶香與體香的溫柔氣息。他沒有說話,隻是這樣抱著她,目光落在窗外被雨幕模糊的湖景上。
洛梨也安靜地靠著他,感受著他胸膛平穩的起伏和透過薄薄衣料傳來的體溫。書房裡隻剩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和窗外纏綿的雨聲。一種無需言語的安寧與滿足,在空氣中靜靜流淌。
“蘇珊上午發來幾個本子,”洛梨閉著眼,像隻慵懶的貓,在他懷裡蹭了找了個更舒適的位置,聲音帶著一絲懶洋洋的調子,“有一個民國戲,一個現代職場劇,還有一個是文藝片。”
“想看哪個?”紀靳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低沉而富有磁性。
“還沒細看,”洛梨微微仰頭,看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頜,“感覺民國戲的劇本架構不錯,但拍攝周期可能會長一些。文藝片的本子很打動人,但市場反響不確定。”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若是以前,紀靳修或許會直接給出基於數據和市場分析的“最優解”。但此刻,他隻是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語氣平淡卻帶著縱容:“選你喜歡的。周期長,我可以調整時間陪你。市場反響,紀氏影業可以兜底。”
這話若是被外人聽去,隻怕要驚掉下巴。紀氏影業兜底?這簡直是將商業規則踩在腳下,隻為博妻子一笑。但洛梨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盲目的寵溺。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訴她,無論她選擇哪條路,他都有能力為她掃清障礙,讓她隻需專注於她所熱愛的表演本身。
她心裡甜絲絲的,轉過身,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與他額頭相抵,鼻尖蹭著他的鼻尖,像兩隻親密依偎的鳥兒。“紀先生,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紀靳修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她含笑的眼眸,那裡清晰地倒映著他的影子。他喉結微動,低頭,準確無誤地攫取了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於星夜下的深情,也不同於激情時的熾熱,它帶著雨天的濕潤和書房裡淡淡的墨香,溫柔而纏綿,充滿了日常的親昵與占有。他細細描摹著她的唇形,吮吸著她唇瓣的柔軟,仿佛在品嘗世間最甜美的甘泉。
洛梨閉上眼,全心全意地回應著。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羊絨衫熨帖著她的後背,能感受到他逐漸變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在這個隻屬於他們的靜謐空間裡,所有的防備和身份都被卸下,隻剩下最原始也最真實的吸引。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洛梨臉頰緋紅,眼眸濕潤,靠在他懷裡微微喘息。紀靳修的手指插入她腦後的發絲,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梳理著,目光依舊膠著在她臉上,帶著未褪的情動和深深的滿足。
“下周,”他忽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更沙啞了幾分,“我空出了三天時間。”
“嗯?”洛梨抬眼看他,有些疑惑。他的行程向來排得極滿,能空出完整的三天,實屬罕見。
“我們去島上。”紀靳修的語氣不容置疑,仿佛隻是通知一個既定事實。他指的是他們在南太平洋私人島嶼上的度假彆墅,那是他們蜜月的地方,也是後來偶爾偷得浮生半日閒的隱秘樂園。
洛梨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落入了星辰。“就我們兩個?”
“就我們兩個。”紀靳修肯定地點頭,“孩子們有育兒嫂和蘇珊看著,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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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久違的、屬於純粹二人世界的期待感,在洛梨心中雀躍起來。她用力點頭,笑容明媚得驅散了窗外的陰霾:“好!”
計劃既定,接下來的幾天,空氣裡都仿佛彌漫著一種隱秘的甜香。他們默契地沒有在孩子們麵前過多提及,但彼此交換的眼神,卻充滿了心照不宣的期待。
出發的前一晚,洛梨在衣帽間裡挑選行李。不再是需要顧及孩子物品的碩大行李箱,而是兩個精致小巧的旅行箱。她正拿著一件飄逸的沙灘長裙在身上比劃,紀靳修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