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修接過劇本,並沒有立刻翻閱,而是先看向洛梨,目光深邃:“你自己怎麼想?”
洛梨靠在他身邊,語氣帶著一絲向往和不確定:“我很喜歡這個角色,故事也很好。但是……林晚這個角色幾乎沒有台詞,所有的戲都在臉上和眼睛裡,挑戰太大了。而且,王導的戲向來以磨戲著稱,拍攝周期可能會很長,我怕……”
“怕影響家裡?”紀靳修一語道破她的顧慮。
洛梨點了點頭,輕聲說:“尤其是念曦,她現在狀態剛好一點,我擔心長時間進組,她會不適應。”
紀靳修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沉穩而有力:“家裡有我。等等和念曦,你永遠可以放心。”他頓了頓,拿起劇本,“既然喜歡,就去嘗試。我相信你的能力。至於挑戰,”他低頭看她,眼神中帶著一種全然的信任,“這不正是你一直追求的嗎?”
他的話,像一顆定心丸,驅散了洛梨心中大部分的猶豫。是啊,她熱愛表演,渴望突破,而這個角色,無疑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紀靳修的支持,更是給了她莫大的底氣。
“那我……試試?”洛梨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了屬於演員洛梨的、充滿鬥誌的光芒。
“嗯。”紀靳修的回應簡單卻堅定。
接下來的日子,洛梨投入了緊張的研讀劇本和前期準備中。她不僅反複揣摩林晚的心理狀態,還特意請了一位手工藝老師,學習基礎的木雕技巧,力求在鏡頭前每一個雕刻的動作都顯得真實而充滿情感。
她常常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對著鏡子練習各種複雜的眼神戲,一練就是幾個小時。有時,她會因為找不到感覺而焦躁;有時,又會因為捕捉到一絲林晚的神韻而欣喜若狂。
紀靳修將她的努力和壓力都看在眼裡。他沒有過多地打擾她,隻是在她疲憊地從書房出來時,遞上一杯溫熱的牛奶;在她深夜還在研讀劇本時,默默陪在客廳,用他沉靜的存在給予她支持。
而念曦,似乎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媽媽的不同。她看到媽媽常常對著空氣“發呆”練習無實物表演),看到媽媽手上偶爾出現的小傷口練習木雕時不小心劃傷),看到媽媽時而蹙眉、時而微笑的複雜表情。
她沒有吵鬨,也沒有打擾。隻是有一天,洛梨在書房練習一段林晚在雨中哭泣的戲份,情緒投入,結束時眼眶還是紅的。她打開門,卻發現念曦不知何時安靜地站在門外,手裡還拿著她剛剛寫好的、一張墨跡未乾的字。
那是一個“安”字。雖然筆畫依舊稚拙,但結構比之前穩了許多。
念曦將那張紙舉起來,遞到洛梨麵前,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媽媽微紅的眼眶,小聲地、清晰地說:“媽媽,安。”
那一刻,洛梨的眼淚幾乎再次決堤。她蹲下身,緊緊抱住女兒柔軟的小身子,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動和力量。她忽然覺得,她所演繹的那個沉默的、尋找出口的林晚,與眼前這個用筆墨書寫內心、試圖安慰她的女兒,在某一個維度上,奇妙地連接在了一起。她們都在用各自的方式,努力地表達著,成長著。
“謝謝寶貝,”洛梨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卻充滿了溫暖,“媽媽很好,媽媽很安心。”
家庭的溫暖與支持,成為了洛梨迎接挑戰最堅實的後盾。而念曦在書法中尋找到的內心寧靜與力量,也像一縷輕柔而堅韌的鬆風,悄然吹入了洛梨即將啟程的、充滿挑戰的表演世界,為她注入了一份特殊的安定與靈感。
就在洛梨做好一切準備,即將與劇組正式簽約之際,蘇珊卻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梨子,”蘇珊的電話裡,語氣帶著一絲凝重和憤懣,“有個情況。不知道是誰放出的風聲,現在圈內有些不好的傳言,說你因為嫁入豪門,早已無心事業,接演《月光雕刻師》不過是玩票性質,抬高身價的手段。甚至……還有人質疑你的演技,是否能撐起王導這部衝獎之作,說王導選擇你是向資本妥協……”
洛梨握著電話的手指,微微收緊。她料到重新出發會麵臨質疑,卻沒想到會是以這種充滿惡意的、否定她專業能力的方式。
這突如其來的風波,像一塊投入平靜水麵的石子,不僅關乎她個人的職業聲譽,更隱隱指向了她與紀靳修的婚姻,以及她始終試圖平衡的家庭與事業。挑戰,從來不止於劇本本身。
洛梨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對著電話那頭的蘇珊,聲音清晰而冷靜:
“蘇珊姐,準備一下。這個角色,我接定了。”
鬆風已入弦,豈因流言止?這場關於藝術、關於突破、也關於證明自我的戰役,她必須贏,也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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