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修也走了過來,他沒有蹲下,隻是將大手輕輕放在念曦的頭頂,聲音平穩而有力:“念曦,世界很大。有些風景,隻有走出去才能看到。害怕是正常的,但爸爸媽媽和哥哥,會和你一起麵對。”
他沒有強迫她必須勇敢,隻是陳述事實,並給予最堅實的承諾。
念曦仰頭看著爸爸沉穩的臉龐,又看看媽媽溫柔鼓勵的眼神,再聽聽哥哥在旁邊興奮地描述著冰川和極光,心中的不安,似乎被家人的溫暖驅散了一些。她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好。”
為了進一步消除念曦的顧慮,洛梨調整了部分行程,減少了過於戶外和挑戰性的活動,增加了一些相對溫和、充滿童趣的項目,比如參觀冰島矮馬牧場,在藍湖溫泉體驗兒童區等。她還找來了許多適合兒童觀看的、關於冰島自然風光的紀錄片,和念曦一起看,用美麗的畫麵激發她的好奇心。
紀靳修則用實際行動給予支持。他讓人提前準備了適合極寒環境的、款式可愛又保暖的兒童羽絨服、雪地靴和手套,甚至還有帶加熱功能的襪子。當這些裝備送到家裡,念曦試穿時,看著鏡子裡裹得像個小粽子、卻暖烘烘的自己,臉上終於露出了淺淺的、安心的笑容。
出發前的日子,在期待與細碎的籌備中飛快流逝。洛梨的“小作精”本質,在行李打包階段再次展現得淋漓儘致。
她對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開始了她的“選擇性困難”表演。
“靳修,你說我是帶這件白色的羽絨服,還是那件紅色的?白色拍照好看,但紅色在雪地裡更醒目……哎呀,好難選!”
“這條羊毛披肩要不要帶?萬一在車上冷呢?可是好像有點占地方……”
“還有這些護膚品,每樣都不能少,冰島那麼乾……啊!防曬霜絕對不能忘!聽說雪地紫外線特彆強!”
她拿著一件衣服在身前比劃,又放下,拿起另一件,嘴裡念念有詞,眉頭蹙得緊緊的,仿佛在進行一項關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決策。
紀靳修處理完工作,從書房出來,看到的就是她對著行李箱“愁眉苦臉”的樣子。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出“都帶上”或者“隨便”這樣的答案,而是走過去,直接拿起那件紅色的羽絨服,利落地疊好,放進箱子裡,然後是那條羊毛披肩,接著,他掃了一眼她攤開在旁邊的護膚品,精準地挑出幾個必備的小樣裝進密封袋,其餘的原封不動。
“紅色醒目,安全。披肩可用。護膚品精簡,當地可補。”他言簡意賅地解釋著他的選擇邏輯,動作高效,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洛梨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目瞪口呆。她糾結了半個小時的難題,他三分鐘搞定?
“喂!你……”她剛想抗議他“專製”,紀靳修卻轉過頭,目光平靜地看著她:“或者,你可以繼續糾結到明天早上。”
洛梨瞬間蔫了。她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他的決策效率確實高得令人發指。她撇撇嘴,小聲嘀咕:“暴君……”
紀靳修像是沒聽見,合上行李箱,拉上拉鏈,動作一氣嗬成。然後,他看向洛梨,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洛總,還有什麼指示?”
洛梨看著他這副“任勞任怨”卻又隱隱帶著掌控力的樣子,那點被“剝奪”選擇權的小鬱悶瞬間沒了,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走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帶著笑意:“沒了沒了,紀總英明!小女子佩服!”
出發的前一夜,彆墅裡彌漫著一種混合著興奮與一絲離愁彆緒的特殊氛圍。等等因為太過激動,很晚才睡著。念曦則抱著她的小兔子玩偶,反複確認自己的小背包裡,裝好了畫本和彩筆。
洛梨和紀靳修並肩站在兒童房門口,看著裡麵安睡的兩個小家夥。
“都準備好了?”洛梨輕聲問,像是在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
紀靳修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帶離門口,聲音低沉而穩定:“嗯。”
回到臥室,洛梨看著角落裡那兩個被紀靳修收拾得妥妥帖帖的行李箱,心中充滿了對未知旅程的憧憬,也有對短暫離開熟悉環境的淡淡感慨。她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熟悉的庭院景色。
紀靳修從身後擁住她,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在想什麼?”
洛梨向後靠在他懷裡,感受著那份令人安心的溫暖,輕聲說:“就是在想……無論走多遠,最後能回到這裡,真好。”
紀靳修收緊了手臂,將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家永遠在。”
三個字,重若千鈞。
冰島之行的序曲,在期待、籌備、“小作精”的撒嬌與定海神針的沉穩中,緩緩奏響。前方等待他們的,是冰川、極光、黑沙灘與曠野的風。而身後,是永遠亮著燈的,名為家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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