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紀曦玥小公主迎來了她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裡程碑——百日。
按照紀家的慣例和紀靳修如今的身份地位,小千金的百日宴絕非小事。然而,與滿月時的低調私密不同,這一次,紀靳修和洛梨在商議後,決定舉辦一場規模適中但規格極高的宴會。這不僅是向外界正式介紹紀家備受矚目的新成員,某種程度上,也是洛梨在產後首次以紀太太和“島嶼文化”創始人的雙重身份,重新回歸社交圈的一次亮相。
宴會的籌備工作主要由陳默帶領的專業團隊負責,但洛梨也投入了大量精力。她不再是那個隻需要被保護、被安排的小女人,而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參與到賓客名單的斟酌、菜單的選定、會場布置風格的把控等細節中。她希望這場宴會既能體現紀家的底蘊與對女兒的重視,又能融入她自己的審美與溫度。
她選擇將宴會地點定在紀氏旗下的一家頂級酒店宴會廳,風格定為“星辰花園”,以呼應女兒名字中“破曉明珠”的寓意。會場主色調是柔和的香檳金與純淨的白色,點綴著深藍色絲絨和無數細碎的水晶燈,仿佛將夜空星河搬入了室內。巨大的冰雕天鵝、空運而來的珍稀白色蝴蝶蘭、以及專門為孩子們準備的、充滿童趣的甜品台,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奢華與用心。
洛梨親自為女兒挑選了百日宴的禮服——一件由意大利頂級工匠手工製作的、綴滿細軟蕾絲和微型珍珠的白色紗裙,配上一頂小巧精致的同色係頭冠,穿上後的小曦玥,活脫脫像一個從童話裡走出來的小公主。
紀靳修雖然依舊話語不多,但對宴會的各項方案都給予了最高級彆的支持。他隻在安全保衛和媒體管控上提出了極其嚴苛的要求,確保宴會當天不會有任何不受控的因素打擾到他的妻女。看著洛梨為宴會忙碌而煥發出新的光彩,他眼底深處是默許與縱容。他的小作精,正在以她自己的方式,重新構建屬於她的舞台。
然而,平靜的水麵下,暗流從未停止湧動。
紀老夫人那邊,在經曆了宋醫生事件後,保持了表麵的沉默,但百日宴的請柬送到老宅後,她並未明確表態是否出席,態度曖昧。而據陳默彙報,白薇薇近期的社交活動頗為活躍,似乎在多方打探百日宴的消息。
“她最好不要來惹麻煩。”蘇珊來看望洛梨時,忍不住提醒。她如今不僅是洛梨的經紀人,更是親密的朋友和戰友。
洛梨正在試穿一件為她複出精心挑選的寶藍色曳地長裙,禮服剪裁優雅,完美勾勒出她恢複良好的身材曲線,又恰到好處地襯托出她產後愈發溫潤成熟的氣質。她對著鏡子整理著裙擺,語氣平靜:“該來的總會來。既然決定了要辦這場宴會,就不能怕見人。”
她轉頭對蘇珊笑了笑,眼神裡有著洞察一切的清明:“況且,有靳修在,她翻不起什麼浪花。”這份信任,源於無數次風雨同舟後沉澱下來的底氣。
蘇珊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脫胎換骨般的洛梨,心中感慨萬千。曾經的頂流女星,在經曆了婚姻、生育、創業的淬煉後,身上那份光芒不再僅僅是外表的美豔,更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沉穩而強大的力量。
百日宴當天,酒店宴會廳星光熠熠,名流雲集。商界巨擘、娛樂圈大佬、社會名媛……收到請柬的賓客無一缺席,誰都希望能借此機會與紀氏加深聯係,同時也對這位能讓紀靳修如此重視的紀太太和神秘的小千金充滿好奇。
紀靳修一身量身定製的高級黑色西裝,身姿挺拔,氣場強大。他攜著洛梨出現在宴會廳入口時,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洛梨挽著他的手臂,寶藍色長裙襯得她肌膚勝雪,妝容精致得體,頸間佩戴著紀靳修早年送她的、一枚價值連城的古董鑽石項鏈,流光溢彩。她臉上帶著得體而自信的微笑,從容地迎接著各方投來的視線,無論是好奇、審視,還是羨慕。她的姿態,已然是名副其實的紀氏女主人。
而紀靳修,雖然依舊神色冷峻,但在洛梨偶爾側頭與他低語時,他微微傾身的姿態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柔和,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裡。這對夫妻,用他們的默契與氣場,無聲地宣告著彼此的緊密不可分。
主角小曦玥被保姆抱著,緊隨父母之後亮相。穿著精致白色紗裙、戴著小小頭冠的她,立刻成為了全場焦點。小家夥似乎一點也不怯場,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璀璨的燈光和人群,偶爾還咿呀兩聲,萌化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鎂光燈此起彼伏,記錄下這溫馨的一刻。
等等和念曦作為哥哥姐姐,也穿著得體的小禮服,像兩個小守護神一樣跟在父母身邊。等等努力挺直小胸脯,做出穩重的樣子;念曦則乖巧地牽著哥哥的手,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開場致辭由紀靳修完成。他言簡意賅,感謝來賓,表達對女兒的祝福,並正式公布了以“紀曦玥”命名的慈善基金會成立及首期注資的消息。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會場,低沉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這不僅是一場百日宴,更是一次紀靳修對外展示肌肉、奠定女兒地位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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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辭結束,宴會進入自由交流時間。輕柔的音樂流淌,賓客們觥籌交錯,氣氛熱烈而融洽。洛梨抱著女兒,在紀靳修的陪同下,與重要的賓客們寒暄應酬。她言談舉止落落大方,既能與商界前輩探討行業動向,也能與時尚名流交流品味心得,應對得滴水不漏,充分展現了她作為紀太太的社交能力和“島嶼文化”創始人的智慧底蘊。
許多人都在心中暗暗點頭,這位紀太太,絕非僅是依附於紀靳修的花瓶。
然而,華美的袍子下,總難免藏著幾隻蚤子。
白薇薇最終還是來了。她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長裙,妝容精致,卻難掩眉眼間的那份刻薄與不甘。她端著一杯香檳,逡巡在人群中,目光時不時地飄向被眾人簇擁著的洛梨和紀靳修,尤其是他們懷中那個備受矚目的小嬰兒。
當她看到紀老夫人在管家陪同下,最終還是出現在宴會廳時,白薇薇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她立刻調整表情,掛上溫婉得體的笑容,迎了上去。
“紀奶奶,您來了。”她親熱地攙住紀老夫人的手臂,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親近,“我就知道,您一定會來看曦玥的。小家夥今天可真漂亮,不愧是紀家的血脈。”
紀老夫人麵色平淡,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洛梨和曦玥身上,眼神複雜。她對洛梨的心結並未完全解開,但對這個流淌著紀家血液的曾孫女,終究是有著天然的親近。
白薇薇察言觀色,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狀似無意地歎息道:“唉,就是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在這種場合被抱來抱去,會不會太辛苦了點?而且,我聽說洛梨姐產後沒多久就忙著‘島嶼文化’的工作,真是拚呢……就是不知道,對孩子的陪伴會不會少了些?畢竟,再好的保姆,也比不上親生母親的照顧呀……”
她的話語,看似關心孩子和體諒洛梨,實則句句帶刺,暗指洛梨為了事業疏忽了對女兒的照顧,甚至隱含孩子被當做社交工具的意思。
紀老夫人聞言,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本就對洛梨的事業心有所微詞,白薇薇的話,恰好戳中了她內心的隱憂。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洛梨時,便帶上了幾分審視。
這一幕,並未逃過一直留意著全場動向的紀靳修和洛梨的眼睛。
洛梨心中冷笑,白薇薇果然還是不死心,在這種場合也要出來惡心人。她正準備不動聲色地反擊,紀靳修卻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就在這時,一位與紀家交往甚密、德高望重的世交長輩,笑嗬嗬地走過來,逗弄著洛梨懷裡的曦玥:“小曦玥,真是越來越可愛了,看這機靈勁兒,像媽媽。洛梨把孩子照顧得很好啊,瞧這白白胖胖的,眼神多有神。”
洛梨立刻順勢笑道:“李伯伯過獎了。主要是曦玥自己省心,而且家裡幫手也多,靳修也經常抽空陪她。”她四兩撥千斤,既肯定了女兒的乖巧,也點明了家庭的支持和丈夫的參與,不著痕跡地化解了白薇薇那番話可能帶來的負麵影響。
紀靳修也適時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洛梨是位非常稱職的母親。”他的目光甚至沒有掃向白薇薇,但那無形的壓力,已經讓白薇薇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