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深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痛楚。這些都是跟隨他多年的兄弟。“處理好傷員,犧牲的兄弟……帶回去。”他頓了頓,“立刻聯係司令部,彙報情況,請求增援,穩定城區秩序。另外,派人尋找杜清晏先生和沈知意小姐的下落!”
“是!”
部下領命而去。徐硯深獨自留在樓頂,夜風吹拂著他染血的軍裝,帶來刺骨的寒意。他成功了,又似乎失敗了。他阻止了廣播,但陳景瀾逃脫,城市陷入部分混亂,而知意和清晏依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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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望向那輪冰冷的圓月,第一次感到如此深刻的疲憊和……不安。陳景瀾的“涅盤計劃”,恐怕遠比他想象的更為複雜和詭異。
?
與此同時,杜清晏在山口由紀離開後,強撐著幾乎虛脫的身體,在皮埃爾衛隊的護送下,正趕往江邊碼頭,舊三號倉庫。
他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寫著沈知意字跡的紙條,心頭充滿了疑慮和擔憂。這紙條出現的時機和方式都太過蹊蹺。知意是如何在那種情況下留下信息的?又為何指向碼頭?
但他沒有選擇。診所撲空,電台信號已斷他剛剛從衛隊電台得知),碼頭是唯一剩下的線索。無論那是希望還是陷阱,他都必須去。
車輛在混亂的街道上艱難穿行,偶爾需要繞開路障和瘋狂的人群。杜清晏肩頭的傷口因為顛簸不斷滲血,劇痛一陣陣襲來,讓他意識時而模糊。
他想起與徐硯深、沈知意三人在巷弄中分彆時緊握的手,想起他們之間那份無需言明卻堅不可摧的羈絆。他絕不能倒在這裡。
“杜先生,快到碼頭了。前麵情況似乎不太對。”衛隊長的聲音從前座傳來,帶著警惕。
杜清晏勉力抬頭望去,隻見碼頭區域一片昏暗,隻有零星幾盞燈,舊三號倉庫如同一個巨大的黑影匍匐在江邊。周圍寂靜得可怕,與城區的混亂形成鮮明對比。
這種寂靜,反而透著更大的凶險。
“小心靠近。”杜清晏低聲道,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車子在距離倉庫百米外停下。衛隊長帶人先行偵查。杜清晏留在車上,山口由紀安排接應沈知意後還未返回,他此刻獨自一人,更能感受到那種無形的壓力。
過了許久,衛隊長返回,臉色凝重:“倉庫外麵沒有守衛,但門是虛掩的。裡麵……有光,還有人聲。”
杜清晏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我進去。”
“杜先生!太危險了!”衛隊長阻止。
“如果裡麵是陳景瀾,或者他留下的‘鳳凰之心’,我必須去。”杜清晏語氣堅決,扶著車門站穩,“你們在外麵接應,如果聽到槍聲,或者我十分鐘沒出來,立刻強攻,或者……撤退求援。”
他不等衛隊長再勸,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扇如同巨獸之口的倉庫大門。
倉庫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懸掛的防爆燈發出昏黃的光。空氣中彌漫著江水腥氣和機油味。巨大的空間裡堆放著一些廢棄的集裝箱和機械。
在倉庫中央,一片被清空的區域,擺放著一張簡單的木椅。
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杜清晏絕未料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徐曼華。
她依舊穿著那身精致的洋裝,姿態端莊,雙手安靜地放在膝上。聽到腳步聲,她緩緩抬起頭,看向走進來的杜清晏,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
“清晏哥哥,你來了。”她輕聲說,嘴角勾起一抹與年齡不符的、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等你,和知意姐姐,很久了。”
她的瞳孔深處,在昏黃的燈光下,隱約流動著一絲微弱的、與陳景瀾如出一轍的……金色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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