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硯深收起證物袋,臉色稍緩。“偽造的?那杜清晏……”
“他或許沒說謊。”沈知意望向河麵,“但有人想嫁禍給他。”
遠處跑來個小警察:“團長!撈到個東西!”手心裡是枚銅袖扣,刻著日文商標。
徐硯深眼神驟冷。“日本商會的紀念袖扣。”他轉向沈知意,“陳景瀾最近常去那兒。”
·
當夜,沈家書房燈火通明。
沈知意攤開所有線索:假信封、軍靴印、袖扣照片。沈父戴著老花鏡一一查看。
“陳景瀾沒這麼細心。”沈父搖頭,“偽造信封、留假腳印……不像他的手段。”
“有人幫他?”沈知意猜測,“或者……另有一方想攪渾水。”
父女倆同時沉默。窗外閃過車燈,接著是敲門聲。
徐硯深站在門外,便裝打扮。“方便嗎?”
三人圍坐茶幾前。徐硯深帶來新消息:“看守所長胃裡有迷藥,淹死前已經昏迷。是他殺。”
沈知意後背發涼。“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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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封住他的嘴。”徐硯深看向沈父,“伯父,所長死前給您打過電話。”
沈父震驚:“我沒接到!”
“通話記錄有,昨晚九點零三分,時長十七秒。”徐硯深目光銳利,“您當時在哪?”
書房鐘擺滴答作響。沈父緩緩起身:“我在機器廠查夜,工人都可作證。”他走到書櫃前摸索片刻,取出個舊式錄音機,“而且……我習慣重要通話都錄音。”
磁帶轉動,響起沙沙聲。突然,所長急促的聲音傳來:“沈老爺!他們逼我偷圖紙,我實在沒辦法才……哢!”
錄音戛然而止。
沈知意猛地站起:“他說偷圖紙?可昨晚賊人是來找信件……”
徐硯深按下暫停鍵。“可能不止一撥人。”他看向沈父,“所長沒說完的話,您猜是什麼?”
沈父搖頭:“我根本沒接到這通電話。錄音機一直開著,但隻錄到這些。”
三人陷入沉思。如果所長真打了電話,為什麼沈父沒接到?如果沒接到,錄音哪來的?
徐硯深突然問:“府上電話總機在哪?”
·
地下室電話機房布滿蛛網。老接線員打著瞌睡,被推醒時嚇一跳。
“昨晚九點左右的通話記錄?”他翻找日誌本,“哦有的,所長來電轉接老爺書房,但轉接失敗,信號被乾擾了。”
徐硯深追問:“經常這樣嗎?”
“偶爾有。”接線員指指窗外電線,“線路老舊,下雨就串線。昨晚不是有雷雨幺?”
沈知意想起昨夜槍戰時的閃電。一切似乎說得通,又處處透著蹊蹺。
回到書房,徐硯深忽然說:“所長胃裡的迷藥,和昨晚賊人用的同一種。”
沈知意愣住:“那三個賊人不是關著嗎?”
“跑了一個。”徐硯深聲音發沉,“今早才發現。看守的士兵說……聽見杜清晏的聲音去開門,然後就暈了。”
沈知意心跳漏拍。“不可能!”
“士兵醒後指認的。”徐硯深盯著她,“我知道你不信,但最好讓杜清晏來對質。”
沈父突然咳嗽起來。沈知意忙去倒水,轉身時瞥見徐硯深迅速往沙發墊下塞了什麼東西。
她假裝沒看見,遞水時故意碰落靠墊,一個小巧的竊聽器滾出來。
三人同時僵住。
徐硯深最先反應,一把捏碎竊聽器。“什麼時候……”
沈父緩緩坐下:“看來,我們中間確實有鬼。”
窗外雷聲炸響。暴雨傾盆而下,淹沒了所有聲響。
沈知意看著徐硯深緊繃的側臉,忽然想起賊人那句話。
小心身邊人。
她慢慢後退半步,手摸向電話。不管是誰裝的竊聽器,這書房不再安全。
電話突然響起,尖利刺耳。沈父抓起聽筒,臉色驟變。
“知意……”他聲音發顫,“機器廠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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