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桌下竟有暗道。兩人爬行半小時,出口是家照相館。
老板驚得摔了顯影盤:“杜先生?您怎麼……”
“老陳,緊急情況。”杜清晏扯過窗簾遮門,“要最快渠道送資料進軍政部。”
老板打量沈知意:“這位是?”
“沈知意,徐硯深的人。”
老板神色頓肅:“徐團長吩咐過。”他拉開暗格取出電台,“但最近電碼被破譯,隻能走人力。”
淩晨時分,老板帶回壞消息:“何部長被調職了,新部長是親日派。”
沈知意跌坐椅中:“所以資料送不進去了?”
“還有條路。”老板壓低聲音,“蔣夫人明日辦慈善晚宴,軍政要員都會到。你們混進去,當麵交資料。”
請柬難如登天。杜清晏忽然問:“沈家是不是捐過美齡小學?”
沈知意點頭:“父親以母親名義捐過樓。”
“有辦法了。”杜清晏寫下一行字,“你以捐贈人代表身份求見,我扮你隨從。”
·
美齡宮燈火輝煌。
沈知意穿沈母的墨綠緞旗袍,珍珠項鏈遮住頸痕。杜清晏換西裝戴眼鏡,提相機扮記者。
侍衛查請柬時,她瞥見嘉賓名單——新任軍政部長張仁奎,日本使館參讚,還有幾個熟悉的名字。
她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名單標注“日本商會高級顧問”的位置,寫的竟是“陳景瀾已故)”!
“奇怪……”她低聲對杜清晏說,“死人怎麼會受邀?”
杜清晏湊近細看:“可能名單印錯了?”
此時侍衛放行。兩人進入宴會廳,沈知意仍心神不寧。
舞樂悠揚中,她無意間瞥見侍應生托盤上的指紋——有個戴戒指的指印,與陳景瀾常戴的翡翠戒指極像。
她拉住杜清晏:“我覺得陳景瀾可能沒死。”
“為什麼這麼說?”
“名單上的標注太刻意,像是故意提醒人們他‘已故’。”沈知意分析,“還有這指紋……”
杜清晏沉思片刻:“先去送資料,這事稍後查證。”
他們走向軍政部長時,沈知意忽然踩到什麼東西。她彎腰拾起,是枚翡翠戒指碎片,內側刻著“陳”字。
“這是陳景瀾的戒指!”她壓低聲音,“他肯定在這裡出現過!”
杜清晏神色凝重:“如果真沒死,那裁紙刀命案就是場戲。”
遠處突然響起警笛。特務包圍美齡宮:“搜查間諜!”
杜清晏推開氣窗:“從花園走!我掩護!”
沈知意急道:“一起走!”
“資料重要!”他將膠卷塞回她手中,“去找黃埔路17號,徐老爺子的人!”
特務撞門聲震耳。杜清晏吻她額頭:“保重。”
沈知意翻窗跌進玫瑰叢。回頭最後一眼,杜清晏正被特務按倒在地。
她狂奔過花園,忽被拽進黑色轎車。槍口抵住太陽穴,耳邊響起熟悉笑聲。
“沈小姐,又見麵了。”
陳景瀾撫過額角傷疤:“我這出假死戲,演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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