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中的霞飛路還帶著昨夜的血腥氣。沈知意裹緊披肩,看著巡捕房的人抬走護士的屍體。徐硯深與杜清晏站在一旁,臉色同樣凝重。
“照片是偽造的。”杜清晏率先打破沉默,“上周三我在基金會值班,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徐硯深檢查著彈殼:“日製手槍,和上次碼頭查獲的那批一樣。”他看向杜清晏,“但清晏說得對,這是離間計。”
沈知意忽然蹲下身,從死者緊握的手中發現個紐扣——銅質,刻著菊花紋樣。“這是...”
“日本領事館的製服紐扣。”徐硯深眼神一冷,“看來有人想一石二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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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咖啡館商討對策。晨光透過玻璃窗,在桌上投下溫暖的光斑,卻驅不散心中的寒意。
“護士臨終前說‘下毒的不是陳景瀾’。”沈知意攪拌著奶茶,“她還讓我小心清晏。”
杜清晏苦笑:“看來我是頭號嫌疑人了。”
徐硯深忽然起身:“我去趟領事館。既然留下紐扣,總要討個說法。”
他離開後,杜清晏輕聲問:“你信我嗎?”
沈知意將方糖一塊塊擺成圓圈:“我信證據。”她抬頭直視他,“但更信這些年相識相知的人品。”
窗外報童吆喝著號外:“日軍演習驚現事故!山口次郎重傷!”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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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領事館門前圍滿記者。徐硯深正與領事交涉,見他們來微微搖頭。
“山口先生確實受傷,但是在演習中意外落馬。”領事滴水不漏,“至於紐扣,可能是任何人仿製的。”
返回途中,徐硯深忽然調轉車頭:“去醫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醫院戒備森嚴,但他們還是通過消防通道潛入病房區。山口次郎的病房外守著兩個浪人,腰間佩刀。
杜清晏假裝問路引開守衛,徐硯深和沈知意趁機閃入病房。病床上的人全身纏滿繃帶,但露出的手指纖細——分明是個女人!
“中計了!”徐硯深急退,走廊已傳來腳步聲。
危急時刻,病床下突然鑽出個小護士:“這邊!”她掀開地板暗門,“快!”
三人爬進通風管道,小護士才摘口罩——竟是林小雨,杜清晏那個在日本留學的遠房侄女。
“山口次郎早就回日本了。”她急促道,“這是個陷阱,他們想抓徐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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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裡,林小雨展示證據:組山口次郎在東京出現的照片,時間就在昨天。
“那受傷的是誰?”沈知意問。
“是個女間諜,專門假扮山口。”林小雨壓低聲音,“更重要的是,我查到當年徐夫人被下毒的真相。”
她取出份發黃的病曆:“下毒的是個被收買的護士,但指使者不是陳景瀾。”她指向簽名欄,“看這個醫生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