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硝煙散去後,徐硯深發瘋般衝進燈塔廢墟。杜清晏緊跟其後,長衫下擺被火星燎出焦痕。
“知意!”徐硯深徒手翻找著碎石,指節很快滲出血跡。
杜清晏突然拉住他:“看那裡!”
半截斷裂的樓梯下,沈知意正扶著昏迷的顧老艱難起身。她身上的長衫破了口子,但神色鎮定:“快!顧老需要救治!”
徐硯深立即背起老人,沈知意突然拽住他衣角:“等等...炸彈是假的。”
她攤開掌心,露出截斷裂的金屬線:“隻是舞台道具。凶手根本沒想殺人,隻是在試探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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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在軍醫院醒來時,窗外正下著秋雨。他第一句話是:“杜老爺子的壽宴...”
“平安無事。”沈知意遞過溫水,“您昏迷兩天了。”
顧慎之長舒一口氣,露出疲憊的笑容:“那就好...山口家族的目標一直是杜家的《滬江評論》。”
他緩緩道出真相:三年前他假意投靠山口家族,實則暗中收集證據。這次回國是為阻止一場針對滬上輿論界的清洗行動。
“壽宴隻是幌子。”顧老咳嗽著,“他們真正要在那天炸毀報館,嫁禍給勞工組織。”
徐硯深立即下令加強報館安保。杜清晏卻若有所思:“既然計劃敗露,他們一定會改變目標。”
雨敲玻璃,三人同時想起什麼——
“基金會!”沈知意猛地站起,“明天是女工夜校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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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典禮辦得簡單而隆重。沈知意特意穿上杜清晏送的那件月白旗袍,徐硯深則派了士兵在外圍警戒。
孩子們表演《木蘭辭》時,徐硯深忽然碰碰沈知意的手:“三點鐘方向,戴灰帽子的男人。”
那人在記錄什麼,見被發現立即低頭離場。士兵悄悄跟上,回報說對方進了日本領事館。
“果然是偵察。”杜清晏推推眼鏡,“看來今晚的重頭戲在彆處。”
典禮結束後,沈知意堅持要送幾個路遠的女工回家。徐硯深和杜清晏自然陪同,三人並肩走在暮色裡的畫麵,被夕陽拉得很長。
送完最後一位女工,巷口突然竄出幾個浪人。徐硯深立即拔槍,對方卻扔下個留聲機就跑。
唱片轉動,傳出經過處理的聲音:“禮物在霞飛路1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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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飛路17號是間廢棄書店。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隻見滿地玫瑰花瓣拚成個心形。留聲機播放著《玫瑰玫瑰我愛你》,桌上放著個蛋糕盒。
“小心炸彈!”徐硯深攔住要上前的沈知意。
杜清晏用長竿挑開盒蓋——裡麵是完好無損的翡翠印章,底下壓著戲票:明晚《梁祝》,二樓雅座。
“到底在玩什麼把戲?”沈知意困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