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的秋雨帶著寒意,日本使館前的梧桐葉落了一地。徐硯深拾起那張三個少年的合影,目光落在角落那個模糊的身影上。
“這個身影...”沈知意蹙眉,“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杜清晏用放大鏡細看照片邊緣:“看這人的站姿和手部輪廓,不像少年,倒像個青年。”
三人立即趕往上海檔案館。老管理員看見照片驚呼:“這不是1930年旅順夏令營的合影嗎!”他翻出泛黃的檔案,“日本關東軍辦的‘東亞青年親善活動’,請了三位中國貴賓。”
檔案顯示,三位主要參與者是:
1.愛新覺羅·毓嶂溥儀侄兒,時年15歲)
2.徐硯廷徐硯深堂兄,時年21歲)
3.杜清平杜清晏兄長,時年20歲)
“我大哥...”杜清晏聲音低沉,“他1931年就在東北遇難了。”
徐硯深握緊檔案:“堂兄也是同年失蹤的。”
沈知意指向照片角落:“這個工作人員是誰?”
老管理員搖頭:“隻登記姓陳,是日方指派的翻譯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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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中的霞飛路咖啡館,三人對著照片沉默。留聲機放著《畢業歌》,卻驅不散凝重氣氛。
“家兄從未提過這個夏令營。”杜清晏推推眼鏡。
徐硯深摩挲著軍裝袖口:“伯父說過,堂兄1930年夏天確實去過東北。”
沈知意忽然想起:“基金會檔案室有批1930年的往來文書...”
他們冒雨趕去,果然找到徐家二房的捐贈記錄:1930年7月,資助“中日青年文化交流”500大洋。批注欄寫著:“硯廷北上,望平安”。
捐贈冊扉頁印著夏令營合影,但角落那個身影被刻意塗黑。題詞是:“未來在青年手中”。
“看這個。”杜清晏指著一行小字,“中方聯絡員:陳景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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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的病房外守著士兵。見到照片,老人長歎一聲:“這段往事,本該永遠埋藏。”
1930年,關東軍為籠絡中國精英,在旅順舉辦夏令營。三位中國青年代表備受禮遇,卻不知已成獵物。
“那個陳景瀾,確實是日方翻譯。”顧老咳嗽著,“但他暗中向徐公子示警,說日方要扣押他們做人質。”
在陳景瀾幫助下,三人險些逃脫。但最後關頭,毓嶂阿哥被截回,翡翠念珠在拉扯中失落。
“事後日方宣稱阿哥自行離去。”顧老閉目,“徐杜兩家公子僥幸脫身,陳景瀾卻因此被日方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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