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掛著櫻花旗的“丸九號”貨輪,像一根刺紮在黃浦江上。徐硯深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船體吃水很淺,顯然已經卸完貨物。
“假鈔可能已經流入市場。”他吩咐副官,“通知銀行公會立即檢查新收鈔票。”
杜清晏靠在病床上,仔細研究偽鈔樣本:“這些假幣仿真度極高,但所有編號都帶櫻花標記。我懷疑不同批次對應不同用途。”
沈知意帶來更令人擔憂的消息:“今天早上,閘北三家錢莊同時遭遇擠兌。有人說日本銀行在大量收購銀元,導致市麵銀根緊張。”
徐曼華匆匆進屋,手裡拿著路透社剛收到的電報:“日本大藏省宣布調整彙率,日元對銀元比值突然上漲百分之二十。”
所有線索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可怕的結論:日軍在發動金融戰,用假鈔套取真銀元,製造金融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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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明突然來訪,帶來一個重要線索:“陳家以前幫日本人運過特殊紙張,那種紙帶有極細的櫻花水印。”
他展開一張發貨單:“最後一批貨的收貨方是‘虹口印刷所’,但那個地址根本不存在。”
徐硯深立即派人按地址搜查,結果發現那裡是日本海軍陸戰隊的一個後勤倉庫。
“軍事禁區,我們進不去。”徐硯深皺眉,“除非有外交手續。”
沈知意忽然想起什麼:“下周三日本領事館要舉辦文化展,邀請各界人士參觀。印刷所就在展覽路線附近。”
他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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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展當天,虹口日本領事館戒備森嚴。沈知意扮作記者,徐曼華作為演奏嘉賓,杜清晏則借了張教授請柬。
展覽廳裡,山口次郎正在講解日本浮世繪。沈知意注意到他手腕上有個新鮮傷口,像是被什麼動物抓傷的。
趁眾人欣賞畫作時,她悄悄溜向後勤區域。在走廊儘頭,她聽見兩個日本職員對話:
“……那些猴子又跑出來了……實驗品就是不穩定……”
“……今晚必須轉移……海軍那邊催得急……”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沈知意急忙躲進旁邊的儲藏室,卻發現杜清晏也在裡麵。
“我也聽到了。”他低聲道,“他們似乎在用動物做某種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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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深帶人在外圍接應。通過望遠鏡,他發現印刷所煙囪在冒煙——這個時間點不該有生產活動。
更奇怪的是,有幾個穿著密封防護服的人進出倉庫,搬運著密封金屬箱。
陳景明認出一個搬運工:“那是陳景瀾以前的司機!他怎麼會在這裡?”
突然,領事館內響起警報。日軍士兵開始封鎖各個出口。
徐硯深當機立斷:“製造混亂,幫他們脫身。”
一輛垃圾車“意外”撞倒領事館大門,人群頓時大亂。沈知意和杜清晏趁亂混入人群,但杜清晏的傷口在推擠中裂開,鮮血染透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