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遠的槍口在兩個"徐硯深"之間移動,最終定格在杜清晏身邊那個沉默的身影上。
"放下槍,父親。"那個徐硯深平靜地說,"或者說,我該稱呼您為...新月會大長老?"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杜清晏和沈知意難以置信地看向徐明遠,這位一直以抗日將領形象示人的長者。
徐明遠的麵具終於出現裂痕:"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您書房裡那些古籍開始。"徐硯深向前一步,"《易容秘要》、《攝心術考》,還有那些關於極致模仿術的研究手稿...您一直在研究這些。"
沈知意突然明白了什麼,轉向身邊那個被揭穿的替身:"所以你剛才的道歉..."
"是真的。"替身苦笑,"我為參與這個陰謀向你們道歉。但我不是自願的,他們用藥物控製了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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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遠突然笑了,那笑聲冰冷而陌生:"既然都攤牌了,那就讓真相大白吧。"
他揮手示意士兵退下,這些所謂的"士兵"手腕上都隱約可見新月印記。
"新月會的前身是明代錦衣衛的易容暗探一脈,"徐明遠緩緩道,"傳承至今,致力於研究極致模仿之術。"
杜清晏震驚:"所以您一直..."
"沒錯,我一直在暗中領導新月會。"徐明遠承認,"但我們與陳景瀾不同,我們要的不是毀滅,而是用特彆的方式守護這個國家。"
他指向那個替身:"這才是我們最成功的作品,通過三年模仿訓練和藥物控製,幾乎複製了硯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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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深冷笑:"用這種方式談何守護?"
"你懂什麼!"徐明遠突然激動,"正麵戰場節節敗退,我們必須準備後手。萬一...萬一你戰死沙場,至少要有人能繼續你的使命!"
沈知意感到一陣惡寒:"所以您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
"為了這個國家,個人的犧牲在所難免。"徐明遠平靜下來,"新月會已經準備多年。若上海淪陷,我們的人將滲透到各個層麵,繼續抵抗。"
杜清晏突然想起什麼:"那份手稿...徐明達的《新中華建設方略》..."
"那是明達對新月會未來的規劃。"徐明遠點頭,"可惜他後來走得太遠,竟想借助日本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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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深突然舉槍:"那麼現在,您也要對自己的兒子用藥嗎?"
"不,"徐明遠微笑,"我是在給你選擇。理解我的苦心,加入我們,或者..."
他話音未落,槍聲響起。但倒下的不是徐硯深,而是徐明遠身邊的護衛。
徐曼華從二樓走下來,手中槍口還在冒煙:"對不起,父親。但我看過那些實驗記錄...您連母親都不放過,想要訓練她的替代品。"
這個揭露讓徐硯深瞳孔收縮:"母親她..."
"不是病逝,"徐曼華淚流滿麵,"是在拒絕參與模仿訓練後"被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