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明遠平靜地看著兒子，“我是來幫你們阻止陳景瀾的。”
這個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
“您不是新月會的大長老嗎？”杜清晏質疑。
“曾經是。”徐明遠承認，“但我從未認同過陳景瀾的做法。新月會的初衷是守護，不是控製。”
他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涅盤計劃的完整副本，我冒險帶出來的。”
徐硯深接過文件，快速瀏覽後臉色大變：“他們要在大自來水池投放神經藥物...”
“不止如此。”徐明遠補充，“陳景瀾準備在藥物起效後，通過電台廣播特定的催眠頻率，完成最後的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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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逐漸清晰。新月會計劃在月圓之夜汙染城市供水，然後通過電台激活所有飲用過汙染水的人。
“國際飯店的晚宴是個幌子，”徐明遠解釋，“真正的目標是整個上海的市民。”
沈知意突然想到：“那麼‘鳳凰之心’...”
“是陳景瀾自己。”徐明遠說，“他相信自己是涅盤重生的鳳凰，能夠帶領新月會創造新世界。這種瘋狂的信念，就是控製其他人的源頭。”
徐硯深仍然舉著槍：“我們憑什麼相信您？”
徐明遠苦笑：“就憑我知道影貳的真正身份——他是我安排在陳景瀾身邊的最後一張牌。”
這個真相如同重錘，擊中了每個人。影貳的犧牲，原來有著更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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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月光愈發皎潔。徐明遠看向兒子：“時間不多了。陳景瀾已經前往電台大樓，我們必須分頭行動。”
他分配任務：“硯深帶人去電台阻止廣播，清晏聯係租界當局切斷供水，知意...你跟我去國際飯店。”
“為什麼？”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因為陳景瀾在那裡準備了另一個‘鳳凰之心’的候選人。”徐明遠神色凝重，“如果陳景瀾失敗，那個人會被激活。”
“是誰？”沈知意問。
徐明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徐硯深：“還記得你小時候，總是吵著要個妹妹嗎？”
徐硯深瞳孔猛然收縮：“曼華？”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槍聲大作。新月會的援軍到了。
徐明遠推開後窗：“快走！記住，月出之前必須完成任務！”
在混亂的槍聲中，三人從不同方向撤離。徐硯深最後回頭時，看見父親站在門口，舉槍迎向湧來的敵人。
那個背影，與他記憶中父親的形象終於重合。
月光下，上海的三處要害地點——電台大樓、自來水廠、國際飯店，即將同時上演決定城市命運的對決。而在某處陰暗的房間裡，陳景瀾正對著一麵古老的銅鏡整理衣領。
鏡中的他，瞳孔已變成詭異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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