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充當‘試金石’的角色。
本來想了好幾種方案收拾難纏的婆婆和小姑子,誰能想到這兩人竟然是‘驢糞袋兒表麵光’。
虧她浪費那些腦細胞,白瞎了......
錢招娣心裡要是沒有自家男人,日子或許早就忍不下去。
正是因為有留念,才會一遍遍選擇原諒,怨也好,恨也罷,前提都要有愛,有愛便會心疼。
這不,她率先站出來為男人鳴不平“媽,你說這話不覺得虧心嗎?當初你摔傷了腰,動不了,大哥大嫂不願意伺候,是鐵柱把你接回家;
眼下你想起分家的事,你怎麼不說當初把家裡好東西都分給大哥他們,怕彆人說閒話,對外說什麼不用我們養老;
結果不到半年,你就被人送回來,說好了給夥食費,一毛沒見到不說,還得倒搭,這些年,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求你記好,至少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楊棗理直氣壯道“你還有臉說我,要不是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折騰,能有這些事?要怨就怨他劉鐵柱娶了你這麼個攪家精。”
“就是,你要是早答應把工作給我,哪有這麼多事。”
錢招娣覺得心寒,看著這個好吃懶做的小姑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實在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巴掌“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
“啊.....你敢打我...”
“你個掃把星,敢打我閨女,看我不打死你。”
“嗚嗚,彆打我媽媽。”
“妹妹,你彆去,我去....”
大戰一觸即發,沈明珠則是走到一臉懷疑人生的劉鐵柱身邊幸災樂禍道“老大不要給老二,老三有事找老二,要問今年冤種誰最強?劉家老二我最強,眾人疑惑為啥呀?爹不疼來娘不愛。”
齊保國壓下笑意,出麵阻止道“都給我住手,是不是都想進局子?”
楊棗瞬間反應過來“你們不是來抓人?”
沈明珠諷刺道“大嬸,並不是下雨就發洪水,下次過河拆橋時彆太著急,看清楚再把人踹開。”
“你個賤貨說什麼?”
“賤貨叫誰?”
“賤貨叫你。”
沈明珠抱拳道“原來你叫賤貨,失敬失敬。”
劉金玉“你,你”的比劃半天,沒憋出個屁,轉身跑到楊棗身邊。三十多歲的人邊哭邊在那跺腳“媽,你看她.....”
嘖嘖,原來這個年代就已經出產‘巨嬰’,還以為是現代專屬吉祥物,原諒她孤陋寡聞。
“行了,彆在那賣弄母女情深,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沈明珠,現任紡織廠工會乾事,不日即將成為婦女權益宣傳大使;
我也是錢招娣同誌的專屬委托人,今天過來,是關於劉鐵柱家暴一事,對你們母女倆進行問話。”
俗話說,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一大堆名頭下來,那對母女倆雖然還是七個不滿八個不忿,卻也不敢再罵罵咧咧。
劉金玉沒好氣地說道“打人的是我哥,關我們什麼事,要抓也是抓他。”
“不一樣,劉鐵柱是主犯,你們是同謀,知情不報同樣也是犯罪。要是錢招娣告你們,怎麼也得算包庇罪,雖說這個罪罰的不重,頂多是打成壞分子,送去林場改造三個月,但你們也不能不當回事。”
聽到沈明珠的話,楊棗立馬不乾了“啥?還要改造?我們什麼都沒乾憑什麼要改造?公安同誌,你們可不能誣賴好人。”
齊公安沒拆台,而是說道“我們今天隻是過來例行調查,不會抓人,但我們會把資料整理成檔案封存,未來要是錢招娣同誌報案的話,數罪並罰,你們誰都躲不掉。”
楊棗慌忙道“剛剛我都說了,我們很早就已經分家,他們家的事和我們無關。”
“你們說沒用。”沈明珠這時說道“以後每個月我會來家訪一次,我的眼睛就是尺,彆管你們是暫時居住還是永久;
隻要被我發現你們唆使彆人傷害錢招娣,我都會實時記錄,哦,我記得你大兒子在信用社上班是吧,那正好,回頭我去那邊宣傳婦女保護法時,找他談談。”
楊棗瞬間急了“我們家老大什麼都不知道,你彆去找他。”
此話一出,劉鐵柱臉上滿是失望,或許這位頭一次真切意識到他在母親心裡的真實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