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向紅聽到這話,嚴肅道“阿麗,這話過了。你心裡著急,我理解,但咱們要分清親疏遠近,不要把彆人的錯誤算在自家人頭上。”
陳麗抿了抿嘴,不情願地說道“我知道了。”
葛向紅看出她委屈,耐心解釋道“工會和廠辦積怨已久,就算沒有這件事,還會有彆的事;
我反而覺得應該感謝明珠,要不是她主動擔責,這次的事便是整個工會失職,你可能覺得沒有她,朱民輝等人不會算計;
我並不覺得是好事,正如潘桂蘭,之前敢對你頤指氣使,還不是有人撐腰,因為瞧不起,才會膽大妄為;
這次的事即便栽贓到我們頭上,頂多受些責備,可隻要我們保持強硬態度,至少像潘桂蘭,不敢再輕易使喚人,這就是進步。”
陳麗做事中規中矩,或許個人能力不是很出挑,但她絕對忠心。
聽方雅潔說,對方兒子有次得了腦膜炎,需要特效藥,縣醫院沒有,是葛向紅連夜找人為他們求來的一支藥。
這不,被勸之後,點頭表示理解。
沈明珠和陳麗很少打交集,基本上都是關於工作的事才會說上幾句。
彆說這次的事她沒做錯,即使有錯,向來尊崇‘與其反省自己,不如怪罪彆人’的她也斷然不會接受他人的責備。
她毫不客氣地說道“陳副主席,我了解,欺軟怕硬是人的天性,不過,下次抱怨之前,記得戴好眼鏡,看清楚再言語;
省得把我當成軟柿子,你要是有本事,大可以找廠辦理論,彆衝我撒氣,除了彰顯你的無能,一點用都沒有。”
陳麗被懟得麵紅耳赤,想發火,老實慣的她又說不出話反駁,隻能獨自生悶氣。
葛向紅打圓場道“好了,好了,話說開,事就過去,都是自己人,彆傷了和氣,如今最重要的是一致對外,要是內訌,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說話間,方雅潔和袁小滿手挽手說說笑笑地回來,察覺氣氛不對,趕緊分開回工位坐好,一致朝沈明珠使眼色,想知道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潘桂蘭趾高氣昂地走進屋,注意到大家沉悶不語,以為是受了打擊,幸災樂禍道“哎呀,有些人要成為全廠的罪人嘍。”
方雅潔忍不住問道“啥意思?”
“你們不知道?”潘桂蘭佯裝驚訝道“外麵都傳開了,說是這次周經理本來要訂貨,由於咱們接待不周,人家心裡有氣,不打算和我們交易。”
葛向紅沉下臉,最壞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袁小滿疑惑道“不是說來考察的嗎?怎麼又要訂貨?”
“傻不傻?考察就是為了訂貨,不然人家市百貨為啥屈尊來咱們這個小廠。”
葛向紅警告道“潘桂蘭,你也是工會的人,真出事,你臉上也不好看。”
“葛主席,你忘了?我已經簽了委托書,提到這茬,我得感謝沈乾事,要不是她提醒,我還真可能會被連累,現在你明白我了吧,我不是不乾活,而是多做多錯。”
沈明珠拍拍手“潘姐,能把躲懶說的這麼清麗脫俗,你也是人才。”
潘桂蘭嗤笑“你有功夫在這和我賣弄口舌,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對廠裡人交代。”
“交代?”沈明珠點點頭“確實要交代,我也正有此意,回頭我得把你的委托書和廠辦開的收據都貼出去,把事情來龍去脈寫明白,讓大家夥幫我分析分析有沒有貓膩。”
潘桂蘭不屑道“切,也不看看誰會信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哪怕有一個人相信我,就不是無用功,有些人以為隻手遮天,卻忘了現在是紅旗下的時代,所有罪惡終會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