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洗衣服那麼洗嗎？我洗衣服可乾淨了，我能不能幫忙？”
“周玉嬌，你哪來那麼多問題？”孫芳嗬斥完，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明珠，這孩子話密，下次她再跟你搭話，你不搭理她就行。”
“舅媽，沒事，活潑點挺好，不怯場，以後有闖勁。”
孩子被誇，做家長的最開心，孫芳樂得合不攏嘴，仍然謙虛道“哎呀，她啥時候能文靜點我就燒高香....唔....”
說一半急忙捂住嘴，左右看了眼才後怕道“幸好沒人。”
沈明珠疑惑，如今沒到十年革命，就這麼緊張？於是問道“舅媽，我看你和姥姥對這方麵都挺小心，咱們大隊因為這個出過事嗎？”
孫芳雙手一拍“真被你猜著！我跟你說，村尾老白家，他們家老太太以前是出馬仙，就是給人看事兒，知道吧？”
“知道。”
孫芳接著說道“自打建國不是打擊封建迷信嗎？她就沒再給人看，平時也很少出門，都是一個村，大家其實都去找她看過，因此那陣來人調查時，一致都說不知道；
等到六零年，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去舉報，白老太太為了不連累家裡，就跳了河，她兒子為了救她，跟著一起沒了；
白家兒媳婦那時也有身孕，受了打擊，一屍兩命，留下兩個女兒，唉，村裡人都說還不如一家子一起走，活著也是遭罪.....”
沈明珠追問道“為啥？”
“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二歲，都是花一般的年齡，你猜？”孫芳歎了口氣解釋道“雖說被打成壞分子；
白家的房子還在，正經八百的磚瓦房，沒有沒收，之後不知道哪裡來的流言，說是白老太太這些年賺了不少，自此兩個孩子再沒安生過。”
沈明珠眉心微皺，“大隊沒人管？”
“再怎麼管也不可能成天跟在她們身邊。”
“聽你這意思是出事了？”
孫芳點點頭“六二年，白瑩瑩，就是白家大姑娘17歲，出落地越發標致，盯著她的人越來越多；
我爹也擔心，就找人介紹一個當兵的人家，雙方見麵都挺相中，很快就定了親，準備過年結婚，我們還以為好日子馬上要來了；
誰想到瑩瑩會不小心落水.....就是現在，掃盲這麼久，和男人在水裡有了肌膚之親同樣會被議論，更何況前兩年，架不住流言蜚語，她到底還是嫁了。”
沈明珠斷定道“救她的人要是和落水沒關係，我腦袋給你當球踢。”
這時兩人身後傳來氣呼呼的聲音“佟癩子就不是個好貨！”
“周玉嬌，佟癩子是你叫的嗎？再沒大沒小，看我不揍你！”
“哼，你能打痛我的身體，卻打服不了我的心！”
沈明珠噗嗤一聲笑出來，孫芳也是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怎麼成天沒個正形！”
“我要是變成正方形有你愁的。”
話落，周玉嬌就看見孫芳舉起手，提步就跑，中間不忘放話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不和你計較！”
沈明珠怕給孕婦氣個好歹，立馬問道“舅媽，佟癩子就是白瑩瑩嫁的那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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