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聞言說道“沒錢就掙唄。姥,你要知道,錢是掙出來的,不是攢出來的,像你攢了這些年,你攢了多少錢?”
周姥姥瞪大眼睛警惕道“多錢也不告訴你!”
說完轉頭叮囑,“青青,你彆聽這丫頭胡說八道,咱們平常人家過日子就是要精打細算,你記著,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沈明珠反駁道“青青,你彆聽我姥的,聽我的,我問你,你聽過‘吃喝嫖賭’四個字沒?”
“聽過。”
“姥,你聽過沒?”
“你又要說啥?”
沈明珠沒回答,而是繼續問道“你們說,為啥把吃喝二字和嫖賭放一起組詞,關鍵還排在它們前麵?你們想過沒?”
兩人迷茫搖頭。
“很簡單。”沈明珠打了個響指,“說明吃喝比嫖賭還敗家,才會排在前麵,所以,我們回到上一個話題,那句話應該變成,吃會窮,穿會窮,算不算計都是窮。”
周姥姥無語道“那你非吃那麼好乾啥?還有衣服,縫縫補補又三年,怎麼不能湊合,淨在這忽悠人。”
“咋能叫忽悠人呢?我這是至理名言,我意思是,怎麼都是窮,那就按照窮日子過唄,有啥吃啥,有啥穿啥,沒了就掙,有了就花,每個人注定都是要死的命,至少在有生之年,在有限的條件下,咱們絕不虧待自己。”
周姥姥撇撇嘴,就知道說不過這丫頭,她現在學精了,左耳聽右耳冒,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白青青向來把沈明珠的話奉為金科玉律,還認真地點點頭,隨後把圍巾圍在脖子上說道“我記住了。”
周姥姥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又忽悠瘸一個!
沈明珠很是欣慰道“孺子可教。”
說著拿出蝴蝶結發夾給坐在凳子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家夥,“念慈,彆睡嘍,一會回去要感冒,看看姨姨給你買的什麼漂漂的東西?”
白青青不好意思道“明珠,你這太破費了,整得我們來一趟,好像來收禮似的。”
“咋啦,我當姨的,給外甥女送點禮還不行啊。來,咱們不管你小姨,我給你戴上看看漂不漂亮?”
白念慈一秒清醒,一動不敢動地等著沈明珠給她彆上。
隨著一聲‘好了,去照照鏡子’......
小家夥立馬出溜下地,雙手捧著臉,對著衣櫃上的鏡子搖頭晃腦,好不可愛。
沈明珠硬留白青青在這吃完飯再走,周姥姥第二天要去排隊搶年貨,就在城裡住一宿。
兩人晚上聊起布頭的事。
之前促成廠裡和哈市百貨交易的事,沈明珠不僅僅為自己爭取三個獎勵。
還有一個,也是葛向紅一直好奇的,那就是她把廠裡布頭的活攬到自己手上。
機械廠的機器需要時刻保持清潔,但平常的抹布要是沾上機油之類的東西很難清洗乾淨。
這就決定所有抹布都是一次性,彆小瞧這點支出,長年累月,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後來有人提出建議,紡織廠除了瑕疵布之外還有些裁掉的布頭,那些布都是純棉布,還是新的,若是拚到一起,和新抹布沒差。
關鍵這東西還便宜,在供銷社都是搭頭或論斤賣,那玩意不壓秤,一斤能買一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