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美麗瞬間沒了聲音,沈明珠故意問道“你知道柳柳是誰嗎?”
“你怎麼認識她?”
“我才不認識,是我昨天值班,下班經過廠辦,見到朱民輝在那一個人喝酒,好像是有些醉了,對著月亮不停念叨什麼柳柳吾妻,我懷疑他是不是背著你在外麵有人。”
金美麗頓時打消懷疑,畢竟那個賤人跳河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估計沈明珠就是好奇。
隻是想到那個男人的威脅,她死死咬著嘴唇,又恨又悔,她就應該聽她爸的話,如果自己跟著家人出國,怎麼會落到今日孤立無援的地步。
此時她仍然心存僥幸,期待自己父親收到消息回來救她。
沈明珠雖不知對方的想法,也猜到一些,於是特意把情況往最壞的方麵說。
“眼下咱們封了國門,這事你知道嗎?”
金美麗猛地抬頭,“什麼意思?”
“國內敵特太多,必須要關門打狗,順帶整頓內部,你不知道?”
沈明珠說到這佯裝了然道“你不會以為朱民輝是因為有了外心才這樣對你吧?嘖嘖,你還真是天真,人家是看清局勢,料定你接下來對他再無用處,這才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既能把自己摘出來,又能擺脫你這個麻煩。”
金美麗激動道“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拜托,都這時候,我騙你有什麼意義?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隨便問個人就會知道我說的真假,哎,你說實話,朱民輝是不是拿孩子威脅你彆亂說話?”
金美麗默然不語。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傻。”沈明珠無語道“都說寧跟討飯娘,不跟當官的爹,你覺得他能堅持多久再婚?一個月還是兩個月?指不定你前腳發配大西北,後腳,人家就升官發財娶嬌妻,住著你的房,花著你的錢,打著你的孩子,我就問你,甘心嗎?”
金美麗情緒頃刻間崩潰道“我不甘心又能有什麼辦法?這些年,我對他掏心掏肺,從不曾防著他,他能輕易找到我的把柄,就算我知道他的事,我也拿不出證據,我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
“要麼你好我好大家好,要麼魚死網破誰都彆想好,你光哭有什麼用,人家也不會來心疼你。”
沈明珠繼續追問道“朱民輝老家那幫親戚,有哪些走了他的關係進廠,你是不是都了如指掌?”
金美麗擦了把眼淚恨聲道“那幫人天天來家裡蹭吃蹭喝,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從外麵寄來的東西,朱民輝有沒有拿給老家那幫人?”
“應該有,我對自己東西沒有數。”
沈明珠這時直視她,“那你手裡有沒有金條之類的東西?”
金美麗眼神閃爍,“沒,沒有,都捐了。”
“你確定?我勸你想清楚一點,他一個副廠長,有錢有權,必定有的是人倒貼,而你呢?後半輩子指不定都要耗在大西北,風吹日曬,整天不是搬石頭就是砸石頭,你吃糠咽菜的時候,人家正拿著你的錢逍遙快活呢。”
金美麗仿佛已經預見到那副場景,麵目猙獰道“我爸給我留著傍身,可當時民輝說我總是丟三落四,幫我收著,我也不知道他藏在哪。”
沈明珠真的佩服這位,金家人的心眼,她是一個沒繼承?
“我有個主意,你要不要聽聽?”
金美麗懷疑道“你有這麼好心?”
沈明珠直接說道“我隻是看到你的下場,驚訝於我們那位副廠長的狠心,實話實說,我也是為求自保,你願意聽就聽,不願意,我這件衣服也不會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