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湘儀麵帶糾結道,“可這不是女人該做的嗎?”
沈明珠沒有反駁,還響應道“您說的對,我也認為咱們女人有很多‘應該’。比如到了年齡,該結婚,結婚就該伺候好婆家人,同時該給人家生兒育女,生女兒不行,頭胎該是兒子,還有,還有,最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哦,對了,還要學會雙標……”
嚴錦繡好奇道“雙標是什麼?”
“就是指女方嫁了人,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探望娘家就是偷家賊,但婆婆家的親戚來了,你要是摳摳搜搜,就是沒家教,小氣吧啦,這麼看來,我終於理解為啥從古至今,重男輕女的思想如此根深蒂固,難以撼動,畢竟誰能拒絕一本萬利的誘惑呢。”
慕湘儀不解,“這怎麼說?”
沈明珠直接說道“您想啊,父母含辛茹苦幾十年,好不容易養大女兒,單是中間的柴米油鹽衣食住行能算出來的錢有多少;
這還不算中間耗費的精力和心血,但到了歲數,男方隻要出個彩禮,碰上大方的定個吉利數,碰見小氣的,跟買菜似的討價還價;
再之後,便光明正大地擁有一個兼具做飯暖床生子照顧家人操持家務輔助事業,甚至還要具備處理亂七八糟人際關係以及共同債務糾紛的能力;
期間不能抱怨,不能挑剔,不能反悔,否則被打也是活該,您說說,這是不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車廂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陷入沉思。
沈明珠這時話音一轉,“當然,這僅限於一些不懂好賴的人家,我看伯父對伯母你就不同,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感情應該比旁人的要深吧?”
慕湘儀被打斷思緒,又陷入自我懷疑,深嗎?隻能說深過!
看著正義和明珠卿卿我我,她欣慰的同時也會不自覺感傷。
曾經也有那麼一個少年,會為了給她摘一束野花,爬山涉水,整的全身是傷,然後攀越圍牆,隻為換她一個微笑。
後來……後來是她追著他走南闖北,生了三個孩子,三次鬼門關都是自己闖,當自己需要人撐腰的時候,換來的卻是對方次次的避而不談……
她艱難地笑了笑,“我和你爸都這麼大歲數,哪裡還會像你們年輕人一樣把喜歡掛嘴邊。”
“為什麼不能?”沈明珠反駁道“我見過好多,少年夫妻老來伴,不過,也有很多,妻子累死不到半月,丈夫就領新人進門,最氣人的是,對方恬不知恥地揚言說沒法拒絕組織安排,真是又當又立。”
慕湘儀不禁想道,要是自己不在,不說彆人,姑姑就會迫不及待地介紹新人給成軍吧,他會拒絕嗎?
察覺到內心的懷疑,她猛然一驚,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相信對方會始終如一?
“伯母,你怎麼哭了?”
慕湘儀在臉上輕拭,有些恍惚,她什麼時候哭了……
她急忙擦拭,說了個最蹩腳的借口,“那個,可能是打哈欠打的。”
沈明珠拍了拍胸脯,“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哪句話說的不對,讓你傷心呢。伯母困了嗎?這個點不能睡,不然晚上睡不著,這樣,我給你講講我工作中碰到的事,讓你清醒清醒。”
嚴錦繡聽出對方一語雙關,附和道“好啊,好啊,我也想聽。”
沈明珠招手,“那咱們坐近點,這是咱們女同誌的私房話,不給他們臭男人聽。”
嚴正義和秦商陸對視,滿眼無奈。
前者率先起身邀請道“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