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軍是吧,雖然咱們倆今天是第一次照麵,但其實我們之前也算打過交道。”
“啊?有嗎?啥時候?”
“救你心上人的時候。”沈明珠解釋道“正是你的及時報警,才給了我後麵周旋的時間,你說,我們算不算是隔空聯手。”
喬二軍連連擺手,“您可彆這麼說,我做的那些根本不值一提,哪能和你相提並論。盼男經常同我念叨,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她,不瞞你說,我們之前還商量,等我們結婚當天,一定要找你來當證婚人。”
沈明珠緊緊盯著他,突然問道“眼下你還這麼想嗎?”
喬二軍一愣,“對,對啊....”
“不怪我越俎代庖?”
“怎麼會!真的,說實話,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實在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主要是.....”
喬二軍說著看了眼喬家眾人,自嘲道“我也沒有想到,為家裡付出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交到一個人。”
要問他難過嗎?答案是:不!
喬二軍覺得自己當下更多的是死心,坦白講,他對父母的期待一直沒放下過,可一次次的失望讓他心力交瘁。
他就像被關在籠子裡的鳥,逃不掉躲不開,他清醒地意識到,原來真的有父母不愛孩子。
很多時候,他都寧願自己是領養,也好過明明是親生,卻沒人疼。
再沒有哪一刻比現在,讓他更想斷絕關係,可他又投鼠忌器......
沈明珠在這個年代越久,越能深切體會到集體時代的利與弊,集體並不單指大環境,還包括家庭、鄰裡。
隻要你在社會上行走,尤其是進廠,你的家庭關係、人際關係等等這些都會影響到你的職稱、工資以及未來發展。
但凡是想要進步的人,都會格外注意。
這也是為什麼,像喬家人、還有大雜院的成嬸,隻要說鬨去廠裡,都會讓人不自覺忌憚。
這時候的廠領導真的會走到群眾中,關心大家的生活瑣事,他們也會做各種工作。
要是鬨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家人不講理,次數多了,你在廠裡的形象便會大打折扣。
哪怕占理,再一再二不再三,隻要你是小輩,便注定占不了上風。
除非是真不在乎名聲,或者能豁得出去,那樣也不是就一定不受影響。
單說沈明珠自己,她向來敢想敢乾,即便如此,她對外通常也是打一棍子給個甜棗。
比如一邊蠻不講理,一邊不忘給周圍人劃拉好處。
要不是她身上有些運氣加成,又發表文章得到表彰,她的生活未必安生。
就這,見到沈家二老過得不好,依然有人暗示她差不多行了,還說什麼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所有人都習慣性選擇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們看待事物的觀點也都是誰弱誰有理。
再說喬二軍,先前他在家待了小半月,還不是照樣有人為喬家人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