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吃飯的時候,齊家興時常會念叨沈明珠在廠裡那些有意思的‘壯舉’。
齊家人包括齊保國每次都就著故事下飯,不僅胃口大開,心情都變好。
因此等沈明珠來找他幫忙時,不得不讓他懷疑,是不是紡織廠的羊毛薅完了,這姑娘準備擴大地盤?
齊保國暗自可惜,看來以後聽不到故事了。。。
沈明珠正想解釋,見到有人迎出來,便低聲道“這事說來話長,回頭我跟你細聊。”
兩人說話間,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走過來,“你好,我是廠長秘書唐盛,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誤了,讓你們久等。”
“您客氣,是我們多有叨擾。唐秘書,你好,我是紡織廠工會乾事沈明珠,這位是縣派出所大隊長齊保國。”
唐盛眉心微動,沒多問,隻熱情地把人請進去。
見到唐仁禮的第一眼,好像除了白,彆的都自動忽略。
在這個年代,沈明珠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遇見冷白皮的男同誌。
常言道一白遮百醜,可要是相貌本身就是一等一,那白皙的膚色便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作用。
儘管唐仁禮已經年近五十,仍然能從他現在的容貌窺探到年輕時的英俊。
沈明珠忍不住嘀咕,果然,法拉利老了還是法拉利!
唐仁禮這時主動上前握手,“早就聽聞沈乾事的大名,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您過獎,其實我也正想說這話,總是聽人議論,鬆河縣所有廠長加起來都不及唐廠長風采的一半,我一直以為是言過其實,如今終於得見,才發現傳言有誤......”
唐仁禮疑惑地哦了一聲,“是不是讓你失望?”
“您誤會,我是覺得傳言就是傳言,沒有依據,胡亂瞎傳,但凡他們有認真了解,就會發現,所有人的風采,連你十分之一都達不到,我想您和貴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這話怎麼說?”
沈明珠認真地說道“畢竟以您這樣的樣貌,誰舍得和您生氣呢,就算真的生氣,估計多看您幾眼,都能瞬間消氣。”
真被說中的唐仁禮哈哈大笑,“難怪你們彭廠長一個勁地和我誇你,沈乾事確實與眾不同,單單是你的這份幽默都無人能及。”
“您可彆覺得我在恭維你,我這人說話辦事從來都是實事求是,但今天過後,我應該會消極一段時間。”
唐仁禮樂意配合,“這又是為什麼?”
“我一直相信努力大於天賦,見到你,才明白老天爺真的會偏心眼,世人常說,美麗和智慧無法並存,如今看來,也不儘然,原來真的會有人得天眷顧,讓我等凡人拍馬都趕不及,您說,明知天道不公,我還有什麼理由堅信努力改變一切呢.....唉,這真是件令人難過的事!”
齊保國已經習慣沈明珠張口就來,尷尬?那是什麼?不可能!不存在!
唐盛以前覺得自己很擅交際,談不上八麵玲瓏,也算是會說話。
現在才理解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單單怎麼把以上那些話不動聲色地說出來都足夠他學。
更彆提,在說出來的同時,還不能讓人聽出你在阿諛奉承,不能讓人覺得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