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路澤在內的所有人都猛地抬頭望過來。
沈明珠從容道“經過一次鬼門關,我明白一個道理,當你實力比人強,你可以選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倘若形勢不如人,什麼都做不了,那就堅持養好身體,隻要你身體好,哪怕不能東山再起,未來某一天,你熬死對方也不失為一種勝利。”
路澤喃喃道“哪怕是帶著痛苦的活下去嗎?”
“你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為什麼一定要做親生痛仇者快的事?”
沈明珠發出靈魂質問,“你有沒有想過,害你的那個女人現在正住著你的房,花著你的錢,和彆的男人耳鬢廝磨,真說你把自己折騰死,對方甚至可能會帶著摒頭到你墳頭跳舞,即使那樣,你也覺得活著更累嗎?”
想到那種場景,路澤氣得額頭青筋都鼓起來。
他把酒壺放一邊,整理一下衣服,走到沈明珠麵前,鄭重地鞠了一躬,“多謝,受教了!”
“您好好的就行,你、我、大隊,如今屬於利益共同體,你們隻要相安無事,大隊便是諸位暫時的桃花源,換個角度想,你可以把這番際遇當作另一種體驗,我們生來就是空手而來,任何經曆都是賺,好的你就享受,不好的你就吸取教訓,總歸不吃虧,您認為呢?”
路澤麻木的臉上終於多出真心的笑,“你小小年紀,看事情如此通透,達者為師,看來我以後得稱呼一聲沈老師。”
“您想叫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答應,畢竟盛情難卻。”
此話一出,屋內眾人都不由得放聲大笑,仔細聽,就能聽出笑聲中多了些釋懷。
鐘三元對蔡巍低聲道“你說的沒錯,這丫頭確實很有意思。”
沈明珠回去時,身邊多了兩個跟班。
“我都說了,不用送,在這裡,我比你們熟。”
鐘誠借口道“我和濟康也要回知青點,正好順路。”
沈明珠無可無不可的點頭,沒再說話,氣氛顯得異常安靜。
鐘誠主動開口,“今天謝謝你,我們家和路家有些交情,澤叔和家裡慪氣,不願意聯係,路奶奶他們很擔心,於是就托我照顧一二,澤叔性子執拗,我和爺爺好話壞話都說了,他依舊我行我素,你也看到,他受傷了,酒還不離手,我是生怕他出什麼事,要不是你,我都不知如何是好。”
沈明珠心道,這人看著像是溫柔貴公子,話可真多。
她勸人,隻是不想聽這人在那唉聲歎氣,再就是怕他出什麼事影響大隊。
說的好像她做了多大貢獻似的,但她向來習慣攬功,順勢說道“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話題再一次終結掉。。。
蔡濟康這時說道“沈同誌,我冒昧問一下,你說的,就是關於你的故事,是真是假?”
“你猜?”
蔡濟康摸了摸腦袋,懷疑道“我覺得你這麼厲害的性格,不至於讓人欺負那麼慘吧?”
沈明珠轉頭打量,直到把對方看得不自在,才說道“你確實挺冒昧的。”
鐘誠連忙說道“濟康就是心直口快,沈同誌彆和他計較。”
“那我非要計較,你會替我收拾他嗎?”
不按套路出牌的對話,讓鐘誠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
這人從一開始就端著,如今瞧著對方切換成呆頭呆腦,沈明珠還挺有成就感,小樣,跟姐玩深沉,回去練練吧。。。
她站住腳步,“就送到這裡吧,再走就不順路了。奧,對了,下次記得多點誠意再來試探,那樣,或許我會考慮和你多嘮一會,再見,呆頭鵝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