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的都是預付款，年底要是還的。現在養兔子都成了我的夢寐，如果年底兔子出不了欄，我想死的心都有。”王政貴苦笑。
王興華不以為意：“放心！我看兔子長勢極好，再過一個月就能出欄一批公兔，前期預付款能抹平。”
“那也隻是抹平預付款，年底還要給縣裡上繳收益，如果經濟效益比不過人家，天溝農場也得關門，我就失業了！”王政貴一臉擔憂。
王興華對貴叔的“杞人憂天”倒是理解，現在根本沒人搞過這種集體經濟，壓根不知道，前期這種產業的利潤空間有多大。
“貴叔，您就放寬心！如果年底收益不行，我用磚廠利潤給你補。”
王政貴欲言又止：“算了，你的磚廠年底能不虧本就算不錯了。”
王興華微微一笑，不跟他辯解：“得，年底咱們就看看，我的磚廠到底行不行。”
次日，農場開始全麵體檢，王興華送洪美麗到實驗室，正好看見所有改造人員在排隊。
“潘叔，平日裡感覺農場也沒那麼多人，今天一看這排隊的隊伍，這才發覺人挺多。”王興華心頭有些感慨。
一旁潘大海麵色感慨：“王主任是個好人，農場裡好多人都病重，這次大體檢估計能救好多人一條命。”
王興華一愣：“潘叔，農場裡的人身體都差到這種程度了？”
潘大海苦笑：“你丈母娘之前身體怎麼樣？”
“很差！”
“這麼說吧，你丈母娘的身體在農場裡都算好的了！”
潘大海的話讓王興華臉色一變，農場改造人員身體都差到這種地步了？怪不得之前貴叔讓自己老丈人設計機械工具。
“潘叔，我看您身子也不怎麼硬朗，您咋不去體檢？”王興華瞥了眼瘦弱的潘大海。
潘大海傲然道：“實驗室是我一手建立，如今整個農場的豬飼料都靠我，我還用排隊去體檢？昨天就檢查過了。”
“您身體沒事吧？”
“沒事，之前太勞累才有些虛弱。最近活輕鬆，夥食也改善不少，再加上心情好，所以身體倍好。”
“您心情好？”王興華有些疑惑：“遇到什麼喜事了？”
潘大海眯眼看著忙碌的洪美麗，嘴中敷衍道：“當然是乾活輕鬆所以才心情好。”
王興華詫異的看了潘大海一眼，壓根不相信他的話。
不過王興華沒有追問，在農場巡視一圈，發現兔子跟豬崽都挺精神，便來到辦公室。
“貴叔，忙著呢？”王興華很自然的跟王政貴打招呼。
正在看體檢報告單的王政貴沒有搭理王興華，而是臉色凝重一言不發。
王興華感受到氣氛不對勁，心頭一沉：“貴叔，發生什麼事了？”
“小華，昨天說要再給你一點磚頭預付款的事可能要等一等。”王政貴語氣凝重。
王興華一愣：“這個沒事，現在手裡的錢夠建磚廠，過幾天還能賣一批燃氣燈，手裡的錢足夠了。貴叔，農場發生什麼事了？”
王政貴重重歎口氣：“唉！這是兩個醫生給我的部分人員體檢報告單，他們預測，農場裡三百多人有一半身體存在極大隱患，甚至很多人隨時有生命危險，急需治療。”
王興華眉頭微蹙：“貴叔，農場沒錢買藥了？”
王政貴麵色陰沉：“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醫院沒那麼多藥。而且很多人都有肺病，存在感染的可能性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