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船也不大,不過人影憧憧,看著有不少人。
聽到對方問話,洪震牛當即一喜:“合吾一家人,不是皮子活!水漫了找不著北,請借個光!”
花寡婦聽得一頭霧水:“字我都聽得清楚,怎麼連一塊就不知道說的啥?”
王興華前世雖然是在倭國黑道上混,但是國內這些通用黑話他也聽得懂,當即小聲解釋道:“對方問我們是官府的還是同行,大牛叔回答是自家人,不是搶劫的,現在迷了路,麻煩帶個道。”
吳幻梅眉頭微蹙:“來往香江蛇頭都是混嶺南一帶,怎麼會看懂長江流域的通行暗號?”
洪震牛麵無表情道:“這幾年偷渡到香江的多,去倭國的少,聽說很多蛇頭到香江以後都金盆洗手,長江流域不少蛇頭都到嶺南混飯吃。”
王興華對此倒是了解挺深,民間對倭國還是有仇視感,不少人感覺到了倭國是背叛老祖宗,寧願繞遠路來香江也不去倭國。
再者香江這幾年大肆吸收廉價勞動力,政策上確實不錯,很多人都帶著親戚拉幫結夥去香江。
對麵船沒有回話,洪震牛有些緊張,又高聲喊道:“一個碗裡刨飯,互相照應幫個忙,多個朋友多條路!”
王興華眉頭微蹙:“對方不太對勁,我怎麼感覺船上不是偷渡客?”
沒有月光的海麵漆黑一片,對麵船上昏黃的燈光有些暗淡,隻看到不少人聚集在甲板上,看不清具體情況。
王興華前世坐過很多次偷渡船,一般蛇頭都會讓偷渡客藏在船艙不要出來,不像這艘都聚在甲板上好似正常旅客。
洪震牛也有些疑慮,他剛想說話,就聽對麵回話:“兄弟,出門在外小心為上,我們也是考慮自己安全。你要我們幫忙沒問題,你先定住不動,跟著我們走就行。”
洪震牛臉色一喜:“多謝兄弟!”
很快對麵船緩緩向前,海風陣陣,清涼中帶著一絲鹹腥味。王興華臉色微變:“注意戒備,他們不是蛇頭。”
吳幻梅立刻槍支上膛隱藏在身後:“有鮮血的味道,對麵不是偷渡船。”
兩人都是手上沾滿鮮血的狠人,很快就感覺情況不對勁。
洪震牛心神一凜,死死盯著即將靠近的船隻:“兄弟,甩個蔓!”
“姓黃,現在已經不混那口飯了,你也不用對切口,這一套過時了。”船上傳來粗獷的聲音。
“黃兄弟,你既然知道我們的暗號,應該在長江流域混過,在哪裡發過財?說不定我們認識。”洪震牛沒有絲毫鬆懈,繼續探對方的底。
“無名小輩一個,你肯定不認識我。”黃姓人語氣隨意。
隨著船越來越近,王興華很快看到對方船上光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在船頭,身後跟著一群乾瘦漢子。
漢子們氣勢凜冽,身上透著殺氣,根本不是偷渡客。
“兄台報個名號,日後好報答今日相助之恩。”洪震牛麵色一緊,他也發現對方不是一般人。
漢子滿臉橫肉,本來隻是隨意應付洪震牛,可緊跟著看到吳幻梅和花寡婦,當即眼睛一亮:“我叫黃台柱,你們是打哪來的?”
一條帆船就兩男兩女,他也覺得怪異,肯定不是尋常偷渡客。
吳幻梅雙眼一眯小聲道:“花有蓮,回船艙躲著,等會不管什麼動靜都不要出來。”
花寡婦臉色一白,聽話的往船艙跑。她雖然不知道等會會發生什麼,但是聽話準沒錯。
洪震牛暗暗戒備:“蘇省逃難過來的,這裡人生地不熟,船上快沒油了,不敢再瞎跑。”
“哈哈哈……你算是碰對人了,這裡我熟悉的很,閉著眼睛都能上岸,條子都發現不了。”黃台柱爽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