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子墨那裡拿到那厚厚一摞試卷資料後,顧曉的生活進入了一種高速而單調的節奏中。
除了每天兩小時雷打不動的金手指適應性練習,他將其餘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高考英語單詞的篩選中。
這是一項極其枯燥且繁重的工作。
王子墨簡直是學生中的哈姆太郎,提供的試卷橫跨了近五年,數量驚人。
顧曉需要逐張翻閱,用鉛筆將每一個不熟悉或認為重要的詞彙圈出,再按出現頻率進行手工統計。
台燈常常從深夜亮到黎明。
……
……
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天。
桌麵上,被圈畫得密密麻麻的試卷堆積如山,旁邊是寫滿單詞的草稿紙。
小久的狀態一天好過一天,已經從那個蜷縮的毛球,變成了一個在顧曉書桌上蹦迪的鬼火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曉覺得它身上的毛發變得豔麗了許多。
暖箱如今已退休,現在小久的領地是他用舊紙箱和軟布搭建的一個簡易小窩,放在書桌一角。
小家夥靈性十足,不僅“餓”、“渴”、“困”這類基本需求表達得清晰無誤,甚至還發展出了明確的偏好。
“不要鬆子,要蘋果。”
當顧曉遞過鬆子時,小久嫌棄地用前爪推開,黑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盯著顧曉瓷盤裡的蘋果。
“水果糖分太高,你要少吃。”
說是這樣說,可顧曉還是將蘋果遞了過去。
幾天的相處,他找到了和這個小家夥相處的方式,隻要給一塊墨魚骨,然後給它幾個棉球,它能玩一整天。
除了吃,小家夥還對顧曉正在進行的賺錢大業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當他埋首於試卷中,用鉛筆圈畫單詞時,它就會安靜地蹲在一旁,歪著小腦袋,看著筆尖沙沙移動,偶爾伸出小爪子,試圖去扒拉筆杆,被輕輕撥開也不惱,換個姿勢繼續看。
下午兩點,顧曉放下稿紙,蓋上筆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身體發出一連串輕微的脆響。
三天整理了百多份試卷,2000個核心詞彙加上配套短語和例句,二十張草稿紙被寫的滿滿當當。
如此高強度且需要極致耐心的工作,換做從前,顧曉絕對堅持不下來。
他自己也有些詫異。
這突如其來的強大專注力,究竟是三無金手指帶來的隱性福利,還是身為穿越者,那股不甘人後的要強心理在作祟?
“總不至於是對金錢的渴望吧。”
他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角,自嘲地笑了笑。
休息了約莫一刻鐘,感覺精神恢複了些,顧曉便開始著手“產品”的封裝。
這個過程中,他順帶盤點手裡的資金。
初始的335元,支付了王子墨30元“資料費”,再加上這幾天的飲食開銷,如今還剩286元。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找便宜老爹要錢。
顧曉小心翼翼地將稿紙用一個乾淨透明的文件夾仔細裝好,再鄭重地放入書包裡。
接下來,就是決定成敗的臨門一腳了。
藝考生大多家境優渥,能支持子女上藝術院校,至少不是迂腐之人,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好糊弄。
人是視覺動物,手寫稿哪怕內容再精辟,在權威性和價值感上就先天矮了打印稿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