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咬牙,倒完水以後不再理會他們。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剛剛的那些畫麵在腦海裡反複上演。
也許,對裴寒與的所有的不甘和挑釁,不過是痛恨他不愛自己。
她摸出手機,指尖顫抖地找到了李煜的號碼,發了條信息過去。
【給我訂機票,加速計劃,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淩晨兩點,整棟彆墅都陷入了死寂。
宋夏躡手躡足從床上下來,小心翼翼回頭看了他一眼。
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胸腔。她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回頭看了一眼。
床上,裴寒與呼吸平穩,似乎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
她今天特意點了安神香,用了三倍的量。
他現在是美名其曰讓她留下,跟她一起睡,美名其曰是為了方便照顧,實則就是寸步不離監視。
她沒打算收行李,因為李煜訂的機票是在淩晨四點,時間緊迫。
她屏住呼吸,像個小偷一樣,打著赤腳,一步步走向門口,然後去安排的客房拿證件。
拿到東西,確定錢到位,宋夏的指尖已經觸到了冰冷的門把手。
隻要跑出去,就再也不用看到裴寒與了。
她決絕地擰動門把,拉開一條縫隙。
她房間門外,一道黑影靜靜地立在黑暗中,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卻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宋夏的血液在瞬間凍結。
是裴寒與,他根本沒睡?
他身上還穿著睡袍,身形頎長,靜立在走廊的陰影裡。
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此刻卻仿佛凝聚了實質的寒意,精準地鎖定在她身上。
“想去哪兒?”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冰的刀子,劃破了深夜的寧靜。
宋夏的心臟驟然緊縮,下意識地想要關門,可他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板上。
力道之大,讓她無法撼動分毫。
門被猛地推開,他高大的身影擠了進來,密閉的空間裡,清冷的氣味與淩厲的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人頭皮發麻。
“我再問一遍,你要去哪兒?”
他一步步逼近,宋夏隻能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門板,退無可退。
這是宋夏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過去三年,他永遠是溫和從容的,哪怕是拒絕她,也帶著三分禮貌的疏離。
可此刻的他,撕下了所有偽裝,眼底是駭人的風暴。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就這麼想走?走到連一句話都不肯跟我說?”
那隻手,因為用力,指節根根泛白。
手腕的劇痛讓宋夏倒吸一口涼氣,憤怒與恐懼瞬間蓋過了理智。
她用力掙紮,抬眼對上他,“裴寒與,你瘋了嗎?放開我!”
“瘋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裡滿是自嘲和暴戾,“為什麼要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耍我很好玩嗎?”
他猛地將她整個人都抵在門上,另一隻手撐在她耳側,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和門板之間。
“告訴我,宋夏,李煜就那麼好?好到你迫不及待地要奔向他?”
“你胡說什麼!”提到李煜,宋夏更是激動,“就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你都有未婚妻了,我們兩個人早該斷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