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回醫院上班,生活助理的事,就交給專業人做。”
宋夏卻隻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我還可以不用過來?”
“不,每天都要回來。”
怎麼,他是想用這種方式慢慢剝離他在這個家裡存在的痕跡?
宋夏看著他,忽然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你說得對。”
她慢悠悠地走到他麵前,仰起臉,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不遠處正在換鞋的阿姨聽到。
“專業的事,是該交給專業的人來。”
她頓了頓,紅唇輕啟,一字一句地說道,
“畢竟,陪床這種事,也應該找更專業的,不是嗎?小叔。”
換鞋的阿姨早就已經見多識廣,她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心上,隻是秉承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活得更長久的樣子,把頭埋得很低。
裴寒與臉上的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殆儘,他沒有如宋夏預料中那般暴怒,反而鬆開了扶著牆壁的手,一步步朝她走來。
他走得很慢,無聲無息,像一隻鎖定獵物的雪豹。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很輕,幾乎是氣音,卻帶著令人膽寒的陰沉,“再說一遍。”
“我說,小叔真是體貼。”宋夏仰著臉,毫不退縮,“知道我不是個專業的生活助理,還特意請了一個專業的來打掃衛生,是怕白天未婚妻來了發現不對勁,晚上再好跟我過?”
裴寒與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控製力。
他指尖的冰涼透過皮膚,直刺骨髓。
“宋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他微微俯身,氣息危險地噴灑在她耳邊,“不要在外麵,亂說話。”
至少,現在還不能。
有些關係不是見不得光,而是當下的處境並不好,會極大程度的影響到他辦事。
“外麵?”宋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有幾個家呀?該不會是這兒一個家外麵一個家,還想著我也跟你有一個?”
“一個用來金屋藏嬌,一個用來夫妻情深,太會玩了。”
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他是這種不要臉的人?
即便有一天,裴寒與跟她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她都一定不會原諒。
裴寒與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不用站在門口了,去熟悉一下環境,午飯不用準備,晚飯等我通知。”
阿姨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
裴寒與走到沙發前坐下,那副姿態閒適的樣子,讓人覺得好笑死了。
宋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翻湧,她不想再跟他做這種無意義的口舌之爭。
“我的手機呢?”她開門見山地問。
早上醒來她就發現了,床頭櫃上空空如也。
裴寒與從睡袍口袋裡摸出她的手機,隨意地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發出一聲輕響。
“昨晚一直響,我怕打擾你休息,就關機了。”他解釋得雲淡風輕。
宋夏走過去,拿起手機。
他的話一個字她都不信,什麼怕打擾她,分明是怕她接到什麼不該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