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連最後一個靠山都失去的,也不會擺那種清高架子。
她什麼都沒說,拉起行李箱,跟著傭人上了樓。
錯身而過時,她聽到顧海棠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
“你,你明明在彆的地方鳩占鵲巢了,你把自己當大小姐了不成……”
顧海棠忘記了,她確實就是大小姐,她才是因為嫉妒,而忘記鳩占鵲巢的人是她自己。
宋夏的腳步頓了一下。
她側過頭,看著顧海棠那張因嫉妒而扭曲的臉,忽然覺得好笑。
“放心,”她淡淡開口,“你的東西,我一樣都看不上。”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樓下,顧海棠的哭聲再次爆發,夾雜著宋嵐和顧言無奈的勸慰聲。
宋夏關上房門,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外。
……
與此同時,A市。
裴家彆墅。
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滑入庭院,停在主樓門前,車門打開,裴寒與從車上下來。
再沒有盲杖,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步伐穩健地走上台階,他熟練地按下密碼,推開那扇沉重的大門。
男人抬起手,緩緩摘下了臉上的墨鏡。
鏡片下,是一雙深邃而清明的黑眸,曾經覆蓋在那裡的混沌與灰翳,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瞳孔清晰地倒映著眼前的一切。
所謂的出差,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他是去接受一項最新的眼科治療技術,手術很成功。
他能看見了,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
宋夏呢,她應該會很開心吧,自己可以看見她了。
然而,裴寒與的視線掃過空無一人的客廳,直到推開主臥以及客房的門都沒有。
痕跡都在,但不像有人生活的樣子。
治療的這幾天都沒有聯係,我也沒時間盯著,就當宋夏是跟女朋友玩瘋了。
護照,身份證,都消失了。
他故意留下的誘餌,那個用來試探她是否會逃跑的誘餌,被她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彆墅裡安靜得可怕,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裴寒與站在書房中央,良久,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帶著一絲玩味和說不出的涼意。
他拿出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他俊美卻毫無溫度的臉。
他撥出一個號碼。
“人到哪兒了?”
電話那頭傳來陳助理恭敬的聲音,“先生,已經確認了,宋小姐去了C市的顧家。”
“顧家……”
裴寒與咀嚼著這兩個字,嘴角的弧度越發深了。
“跑得還挺快。”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聲音輕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卻淬著化不開的寒冰。
“把我的行程安排一下。”
“去C市。”
遊戲,其實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林晚然打來電話,他的語氣中帶著欣喜,顯然是已經知道裴寒與能看清的事實。
畢竟,陪護的那幾天她都在。
“你出院了怎麼也不及時告訴我呀?你是不是已經回家了?”
“嗯,家裡有些急事需要處理。”
林晚然那邊甜甜一笑,“好在我這次給你找的專家很專業,但是最近一定要減少用眼,術後要有一個月的修複時間,你最好彆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