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淩雲溪。”淩飛雪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要知道她的一切。從她靈脈被毀那天起，她每天見過什麼人，去過什麼地方，說過什麼話，甚至……她院子裡的垃圾，每天都要給我翻一遍！”
她的眼神裡燃燒著瘋狂的火焰：“她一個廢物，不可能憑空崛起！她背後一定有人，或者，她得到了什麼東西！功法、秘籍、還是某個老不死的傳承……不管是人是物，你都給我挖出來！”
“此事，絕不能讓家主知道。”她補充了一句，聲音更冷了幾分，“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父親了。”
淩影的頭埋得更低了：“是，屬下明白。”
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房間裡，窗戶被輕輕合上，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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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再次恢複了寂靜。
淩飛雪重新坐回榻上，胸口依舊在隱隱作痛，但她的眼神卻恢複了幾分神采。一種將命運重新攥回自己手中的快感，讓她病態地興奮起來。
淩雲溪，你等著。我會讓你從哪裡爬起來，就從哪裡摔下去，而且會摔得比上一次，更慘，更碎！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緩慢流逝。
一個時辰後，就在淩飛雪以為今天不會有任何消息時，那扇窗戶，又一次被無聲地推開了。
淩影再次出現，他的動作依舊迅速，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困惑。
“這麼快？”淩飛雪蹙眉。
“回小姐，深入的調查還需要時間。”淩影單膝跪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用油布包裹的小東西，雙手奉上，“隻是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派人檢查了她院中今日清理出的爐灰，有了一些……奇怪的發現。”
淩飛雪的目光落在那塊油布上。
“什麼發現？”
“爐灰是煉丹後的藥渣，這很正常。但不正常的是，在最底層，我們發現了一些並非藥材的灰燼，更像是……某種金屬礦石被煆燒後的殘渣。”淩影的聲音透著不解，“而且，我們在殘渣的最深處，找到了這個。”
淩飛雪伸手，接過了那個小小的油布包。
打開油布，裡麵躺著的是一枚隻有指甲蓋大小，通體漆黑，形狀極不規則的金屬塊。
它看起來像是一塊燒廢了的鐵疙瘩，表麵坑坑窪窪，還帶著燒灼後冷卻的扭曲痕跡。
淩飛雪將它捏在指尖，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東西入手極沉，遠超同等體積的鋼鐵，質地冰冷，仿佛能吸走指尖的溫度。她試著用指甲去劃，卻連一絲痕跡都沒能留下。
“這是什麼？”
“屬下不知。”淩影搖頭，“它看起來像是鑄器失敗後的廢料。但奇怪的是，淩家負責采買的管事說，府裡從未購入過這種礦石。而且……這廢料的質地極為堅硬，尋常的火焰，根本不可能將它熔煉成這樣。”
鑄器？廢料？
淩飛雪的心中，升起一個更加荒謬的念頭。
淩雲溪那個賤人，除了煉丹，難道還在偷偷學鑄器？
這怎麼可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能在丹道上取得如此成就，已經是匪夷所思，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去涉足另一個同樣博大精深的領域？
可如果不是她，那這東西，又是從何而來？
淩飛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指尖那塊黑不溜秋的金屬疙瘩，心中疑雲密布。她隱隱覺得，自己或許抓住了一條線頭，一條通往淩雲溪真正秘密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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