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隻覺得是廢物破罐子破摔的故作姿態。
現在想來,那哪裡是故作姿態,那分明是一種源於絕對自信的……不屑。
一股遲來的、混雜著懊悔與羞惱的情緒,如同一條毒蛇,狠狠地咬噬著他的心臟。
他蕭天宇,青陽城年輕一輩的翹楚,自詡眼光毒辣,看人精準。可他卻親手推開了一個他完全看不透,甚至可能遠在他之上的女人。他將一顆蒙塵的明珠當成魚目,棄之如敝履,還自以為是地認為,那是對她的恩賜。
何其荒唐!何其可笑!
他甚至能想象到,青陽城的人,如今在背後是如何議論他的。
“看,那就是蕭家那個有眼無珠的蕭天宇。”
“是啊,放著這麼一尊真神不要,偏偏去選了淩飛雪那個花架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這些想象中的聲音,化作無形的巴掌,一下下抽在他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少主?少主?”蕭福見他半天不語,臉色變幻不定,不由得小聲呼喚。
蕭天宇猛地回過神,眼神中的混亂與懊惱瞬間被他強行壓下,恢複了慣有的冷傲。
“一個女人罷了。”他冷哼一聲,與其說是在對蕭福說,不如說是在對自己說,“就算有些奇遇,得了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也改變不了她五行雜靈根的廢物體質。終究,走不長遠。”
話雖如此,但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番說辭是何等的蒼白無力。
雜靈根?一個能一拳轟碎測力石,能讓幻境崩潰,能悄無聲息抹殺五名金牌殺手的雜靈根?這話說出去,三歲孩童都不會信。
“那……我們蕭家,是否要……向淩家那邊,表示一下?”蕭福試探著問。畢竟兩家差點成了姻親,如今淩雲溪展現出如此潛力,於情於理,都該有所表示,至少不能交惡。
表示?如何表示?
送上賀禮,恭喜她大展神威?還是派人去慰問,問她有沒有被嚇到?
無論哪一種,都像是在自取其辱。
蕭天宇的腦子亂成一團。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進退維穀的境地。
與她修複關係?他拉不下這個臉。況且,他能感覺到,如今的淩雲溪,恐怕根本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徹底與她為敵?他更不敢。一個連天羅殿都敢正麵硬撼的神秘存在,蕭家,惹得起嗎?
他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決策,產生了如此深刻的動搖。他一直以為,他走的路,是筆直向上的康莊大道。可現在,他一回頭,才發現自己可能在某個岔路口,走上了一條通往懸崖的歧路。
“不必了。”他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靜觀其變。另外,派人盯緊淩家和青玄宗的動向。我要知道,關於她的一切。”
他必須要弄清楚,淩雲溪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是。”蕭福躬身領命,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演武場上,又隻剩下蕭天宇一人。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劍身光潔如鏡,映照出他那張英俊卻布滿陰霾的臉。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那個曾經意氣風發,視天下女子如無物的蕭家天才,似乎正在一點點地,被一個他親手拋棄的女人的影子,蠶食殆儘。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決意。
無論如何,他蕭天宇,絕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如果真的是他看走了眼,那他也要想辦法,將這顆脫離掌控的棋子,重新握回手中。或者……徹底毀掉。
一陣風吹過,卷起他額前的一縷發絲。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做出退婚決定的那一刻起,棋盤上的棋手與棋子,身份早已悄然互換。而他,甚至連成為她對手的資格,都快要失去了。
喜歡廢柴嫡女馬甲多,前夫跪求複合了請大家收藏:()廢柴嫡女馬甲多,前夫跪求複合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