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族的興衰,往往取決於一兩代人的抉擇。他自認是個合格的家主,懂得權衡,懂得取舍,懂得如何讓家族的利益最大化。他放棄淩雲溪,扶持淩飛雪,是因為淩飛雪是更優的投資。他試圖修複與淩雲溪的關係,是因為她展現出了驚人的回報率。
一切都是生意,一切都是計算。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最大的一個“資產”,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他不知道她想要什麼,不知道她準備做什麼。這種失控感,讓他這個習慣於掌控一切的家主,感到了久違的恐慌。
他想起了淩雲溪提出的那個條件:蕭家公開道歉,還她清白。
當時他覺得這是少女的意氣用事,現在想來,那或許隻是一個毫不在意的隨口之言。一個能輕易抹殺五名金牌殺手的人,會在意一個凡俗家族的道歉?
她根本不在乎。
可他必須在乎。他必須知道,明日的宗門招募,淩雲溪到底作何打算。如果她願意代表淩家,進入一流宗門,那淩家未來的百年基業,將穩如泰山。
沉默良久,淩震山終於站起身。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親自去一趟,哪怕是放下家主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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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書房,沒有驚動任何下人,獨自一人,朝著西院的方向走去。夜色深沉,廊下的燈籠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有些蕭索。
西院的竹林,比往日更加靜謐。風吹過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什麼。淩震山走到那座熟悉的靜室門前,停下了腳步。
裡麵沒有燈火,一片漆黑,安靜得仿佛沒有人居住。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原本想好的那些威嚴的說辭、慈父的關懷,在這一片死寂麵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儘量放得平緩。
“雲溪,是我。”
門內沒有任何回應。
淩震山耐著性子等待了片刻,依舊是一片沉默。這沉默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感到一陣難堪。
他不得不再次開口,將自己的籌碼直接擺上台麵:“明日的宗un招募,對淩家至關重要。為父知道,你心中有怨。但隻要你願意為家族爭光,進入一流宗門,比如天劍宗……你之前提的條件,為父可以全部答應。”
他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道:“蕭家的婚約,明日我便親自帶人上門解除!並且,我會讓蕭戰父子,在城中最大的酒樓擺宴,當著全城人的麵,向你賠禮道歉,還你清白!”
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幾乎是押上了整個淩家的顏麵。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年輕人,能拒絕這樣的條件。這不僅是雪恥,更是無上的榮耀。
然而,靜室內依舊一片死寂。
就在淩震山以為自己等不到任何回答,準備拂袖而去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終於從門後傳來,那聲音平靜無波,像冬日裡結冰的湖麵,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的路,我自己走。”
頓了頓,那個聲音又補充了一句。
“淩家的榮耀,與我無關。”
短短十二個字,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錘子,狠狠地砸在淩震山的心上,將他所有的盤算、所有的籌碼、所有的期待,砸得粉碎。
他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他終於明白了。淩雲溪不是在跟他談判,不是在賭氣,更不是在索要什麼。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已經將自己,徹底地,從“淩家”這個概念中剝離了出去。
淩震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主院的。他隻覺得,從西院到主院的這段路,從未如此漫長。他挺直的背脊,在月光下顯得無比僵硬。
當他踏入自己書房的那一刻,東方天際,現出了一抹魚肚白。
新的一天,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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