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執事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嘴巴無意識地張合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淩雲溪緩緩收回了拳頭。
她甚至還很隨意地吹了吹拳麵,仿佛上麵真的沾染了什麼灰塵。
就在她拳頭離開石麵的那一刹那。
轟——隆!
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每個人的心口上。
那塊屹立了百年,見證了無數天才崛起的玄鐵測力石,那塊連築基巔峰修士全力一擊都隻能留下一道淺印的堅固巨岩,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它沒有爆炸,沒有飛濺。
它隻是……垮了。
像一座被抽掉了所有骨架的沙雕,它從內部開始崩解,化作無數大小不一的碎塊,嘩啦啦地坍塌下來,在地麵上堆起了一座黑色的墳蟗。
激起的煙塵,如同一頭灰色的巨獸,衝天而起。
廣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比方才任何一次都要徹底,都要令人窒息的寂靜。
所有人的大腦,都像是被這聲巨響震成了一片空白。他們呆呆地看著那堆碎石,看著那個站在煙塵前、身形纖細的少女,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荒誕不經的噩夢。
淩家陣營中。
淩飛雪臉上那因快意而綻放的笑容,還僵在嘴角,顯得無比扭曲和滑稽。她眼中的得意與怨毒,被一種更為濃烈的情緒所取代——那是混雜著茫然、驚駭與無法理解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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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旁,一直側著頭不忍再看的淩震山,猛地轉了回來。他的身體因為動作太過劇烈而晃了一下,死死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才沒有倒下。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死死地盯著女兒那道孤高的背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遠處。
蕭天宇那隻剛剛鬆開的、握著劍柄的手,再一次猛地收緊。他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目光穿透彌漫的煙塵,牢牢地鎖在淩雲溪的身上。失望、慶幸、自嘲……所有先前的情緒,在這一刻都被一種更為狂暴的情緒衝刷得一乾二淨。
那是一種名為“顛覆”的震撼。
他感覺自己過去十幾年建立起來的認知,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對“廢物”與“天才”的定義,都在那一拳之下,被砸得粉碎。
高台之上。
“哐當!”
丹霞穀那位美豔女使者手中的白玉茶杯,脫手滑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濺濕了她華美的裙擺,她卻渾然不覺。她那張總是掛著譏諷的俏臉,此刻一片煞白,嘴唇微張,美眸中滿是駭然。
一直閉目養神的天劍宗李長老,雙眼豁然睜開。兩道精光從他眼中爆射而出,如實質的利劍,穿透煙塵,落在淩雲溪身上。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動容之色。那不是好奇,而是一種發現了某種超出常理、甚至違背了天道法則之物的凝重與審視。
角落裡。
吳玄長老正費力地將那半塊乾餅往下咽,冷不防被眼前這一幕驚得岔了氣。
“咳……咳咳咳!”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渾濁的老眼裡卻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亮。那光亮,比天上最亮的星辰還要灼人。
他一邊捶著胸口,一邊死死地盯著淩雲溪,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這個撿來的天大寶貝就會消失不見。
撿到寶了……不!這是祖師爺顯靈,把神仙閨女送到我青玄宗來了!
煙塵,緩緩散去。
淩雲溪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重新變得清晰。
她依舊站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一身青衣,纖塵不染。仿佛方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拳,與她毫無關係。
她轉過身,平靜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已經徹底石化的魁梧執事臉上。
在一片死寂之中,她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請問,這算通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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