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玄也撚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陳遠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是他心中振興宗門的希望之一。
然而,當戰局逆轉,陳遠被一掌拍飛,生死一線時,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淩雲溪出現了。
當看到淩雲溪隻用一根手指,就將那頭凶悍的石膚巨猿點成漫天碎石時,整個觀雲台,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石堅等人臉上的驚駭,與山坳裡那些弟子的表情,如出一轍。
唯有吳玄,在最初的震驚過後,臉上浮現出一股難以抑製的狂喜。
“好!好啊!!”他忍不住一拍大腿,激動得滿臉通紅,“此女,真乃我青玄宗之麒麟!有她在,何愁宗門不興!何愁那烈火宗不俯首稱臣!”
石堅等人也反應了過來,紛紛附和。
“是啊!太強了!簡直匪夷所???所思!”
“我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指法!這……這至少是天階功法才有的威力吧?”
“哈哈哈,掌門英明!將淩長老招入宗門,是我青玄宗百年來,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一片吹捧與讚歎聲中,吳玄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仿佛已經看到了青玄宗在四宗交流會上大放異彩,引得八方來賀的輝煌景象。
可緊接著,水鏡中的一幕,讓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地,凝固了。
他看到淩雲溪伸出兩根手指,雲淡風輕地夾住了陳遠拚儘全力的一劍。
他看到那柄由宗門最好的鑄器師打造的上品法劍,在她指間,像一根麵條般脆弱地折斷。
他看到她從始至終,那雙清潭般的眼眸裡,都沒有泛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仿佛她做的,不是擊敗一個築基巔峰的天才,而隻是拂去了一粒落在肩頭的塵埃。
觀雲台上的喧囂,再次消失了。
如果說,一指點碎巨猿,是力量上的震撼。
那麼,兩指夾斷法劍,帶來的,就是一種認知上的顛覆。
那是一種完全不合常理、超越了他們理解範疇的恐怖實力。
吳玄臉上的狂喜,褪去了。他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眼底深處,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寒意,正悄然升起。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她在煉丹大會上,隨手寫出的那張丹方。
想起她用一堆廢料,煉出的那八十一顆絕品丹藥。
想起她麵對自己的請求和試探時,那永遠淡漠疏離的態度。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發現了璞玉的伯樂。他以為自己掌控著全局,他利用她來煉丹,利用她來激勵弟子,利用她來對抗外敵。他覺得自己很高明,像一個棋手,將所有棋子都擺在了最有利的位置。
可直到此刻,看著水鏡中那個連背影都透著一股深不可測的少女,他才悚然驚覺。
自己,或許從來都不是那個下棋的人。
他,連同整個青玄宗,都隻是她棋盤上的一顆子。
而他,甚至連她到底想下什麼棋,都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讓他遍體生寒。
“掌……掌門……”石堅的聲音,帶著幾分乾澀,“淩長老她……她的實力,恐怕早已不是築基期了……”
吳玄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水鏡。
鏡中,淩雲溪正帶著她那支臨時拚湊起來的小隊,走向山穀的最深處。
那是三階妖獸裂風狼的巢穴,是整個百獸穀最危險的地方。
吳玄的心,猛地一緊。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天的這場大比,恐怕不會像他預想的那樣,簡單地結束。
那個少女,她參加大比,絕不是為了什麼丹藥,更不是為了什麼榮耀。
她,另有目的。
而那個目的,就藏在百獸穀的最深處。
就在這時,水鏡中的畫麵,忽然開始劇烈地扭曲、閃爍,仿佛受到了某種強烈的乾擾。
“嗤啦——”
一聲輕響,水鏡的表麵,竟裂開了一道細密的蛛網。
觀雲台上的眾人,再也看不清穀內的景象。
吳玄的瞳孔,驟然收縮。
能乾擾觀雲水鏡的,隻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在山穀的深處,出現了一股遠遠超過水鏡承受極限的、恐怖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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