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豐厚獎勵，突破的契機
演武場上的死寂，被吳玄那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打破。
“不知……穀中，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入靜湖，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懸了起來。無數道目光，或敬畏，或恐懼，或好奇，齊刷刷地彙聚到那個青衣少女身上。
淩雲溪的視線，從那座由妖丹堆砌而成的小山上，緩緩移開，落在了吳玄那張擠出笑容的臉上。她沒有回答，隻是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那裡，有一抹尚未完全乾涸的血跡，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吳玄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她受傷了。
這個認知，比看到那一萬三千分的成績，更讓他感到心驚。在整個青玄宗，包括他自己在內，有誰能傷到她？穀中，到底藏著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些不安分的畜生罷了。”淩雲溪終於開口，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吵鬨得很，便順手清理了。”
“……”
吳玄一口氣堵在喉嚨裡，險些沒背過去。
不安分的畜生？順手清理了？
他看著那顆拳頭大小、妖氣衝天的狼王妖丹，又想起那道幾乎要撕裂宗門大陣的恐怖能量波動，隻覺得喉嚨發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的弟子和長老們，更是麵麵相覷，噤若寒蟬。這話裡的輕描淡寫，比任何誇耀都更具分量。那可是能讓觀雲水鏡都崩毀的變故，在她口中，竟成了“吵鬨”和“順手清理”。
這位淩長老，她眼中的世界，和他們看到的，真的是同一個嗎？
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吳玄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對方不想說，他不敢逼。這種無力感，讓他這位一宗之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
“咳……”大長老石堅乾咳一聲，站出來打圓場，“既然大比已經結束，那便……那便開始頒發獎勵吧！”
這台階給得恰到好處，吳玄連忙順著往下走，他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與不安，換上一副莊重的神情，朗聲道：“本次宗門大比，圓滿結束！所有參與弟子，皆有貢獻點獎勵。至於冠軍……”
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再次投向淩雲溪，神情變得無比複雜。他緩緩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通體溫潤的白玉小盒。
玉盒一出，一股精純的藥香便彌漫開來，聞之令人心神一振。
所有內門弟子的呼吸，都在瞬間變得粗重起來，眼中射出無比貪婪與渴望的光芒。
“築基丹！”
“是宗門寶庫裡那枚唯一的築基丹！”
“據說此丹能讓煉氣巔峰的修士，憑空增加五成築基的成功率！價值連城啊！”
築基丹，對於任何一個煉氣期修士而言，都是足以讓他們豁出性命去爭奪的至寶。對於青玄宗這樣一個資源匱乏的末流宗門來說，這枚丹藥，更是壓箱底的寶貝，是振興宗門的希望之一。
吳玄托著玉盒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看著淩雲溪，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他希望用這枚丹藥，徹底將這位絕世天才綁在青玄宗的戰車上；另一方麵，他又隱隱感到不安，他給一頭已經掙脫了韁繩的麒麟喂下仙草，誰又能知道，這頭麒麟日後，是會庇護宗門，還是會一飛衝天，將這小小的池塘遠遠甩在身後？
最終，他還是將玉盒，鄭重地遞了過去。
“淩長老，本次大比冠軍，除一萬宗門貢獻點外，另獎勵……上品築基丹一枚！望你，好生利用，早日……更上一層樓。”
他本想說“早日為宗門發光發熱”，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在這樣深不可測的實力麵前，談“利用”，談“貢獻”，都顯得那麼可笑。
全場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玉盒上。
陳遠站在人群的角落，死死地盯著那枚丹藥。他為了築基，苦修十年，數次衝擊瓶頸都功虧一簣。這枚丹藥，曾是他夢寐以求的至寶。可現在，它被當做獎品，送給了那個輕易就擊碎了他所有驕傲的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淩雲溪隻是平靜地接過玉盒，甚至連打開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便隨手收入了儲物袋。
“多謝掌門。”
她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知道了”，仿佛收下的不是一枚能讓無數修士瘋狂的至寶，而是一塊路邊的石頭。
這種極致的淡漠，比任何輕蔑的言語，都更讓陳遠感到一種發自靈魂的刺痛。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修為，更是眼界。他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對方眼裡，或許，根本不值一提。
他緩緩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的不甘與嫉妒，已經褪去，隻剩下一種如死水般的平靜。他轉身，默默地離開了演武場。他的劍斷了，他的驕傲碎了，但他的人，還活著。或許，他該去尋找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路了。
與淩雲溪的淡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身後的孫乾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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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負責登記的弟子，將那天文數字般的貢獻點，劃入他們各自的身份令牌時，四個人全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