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外界傳聞，青玄宗的崛起
洞府的石門無聲地向內滑開，帶出一股精純靈力混合著淡淡冷香的氣息。
淩雲溪一襲青衣，緩步而出。她周身的氣息比閉關前更加內斂，仿佛一柄藏入鞘中的絕世名劍，鋒芒儘數收斂，卻更顯深不可測。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與周圍的天地靈氣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共鳴。
洞府外，吳玄正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熊，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他腳下的青石板，幾乎快被他磨出一條淺溝。聽到開門聲，他猛地回頭，一看到淩雲溪，那張寫滿了焦慮的臉龐頓時像是見了救星。
“淩長老！你可算出關了！”吳玄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聲音都帶著幾分顫音。
淩雲溪將那枚已經失去光澤的傳訊玉簡遞還給他，神色平靜地問：“何事如此驚慌？”
“驚慌？何止是驚慌！簡直是翻天了！”吳玄接過玉簡，激動得手都在抖。他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隻能憋出一句，“這三天，咱們青玄宗，出名了！”
淩雲溪秀眉微挑，示意他繼續。
“大比結束的第二天，消息就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了。”吳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語氣又急又快，“現在外麵都在傳，說咱們青玄宗在百獸穀大比中，一夜暴富，弟子們繳獲的妖丹按斤稱，二階妖丹當彈珠玩，還出了一個三階巔峰的狼王妖丹！”
他說著，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淩雲溪。這些傳聞的核心，不就是眼前這位嗎？
“然後呢？”淩雲溪的反應，平淡得讓吳玄有些錯愕。
“然後？然後就炸了鍋了！”吳玄一拍大腿，“起初沒人信，都說咱們青玄宗吹牛。隔壁的鐵劍門還派了兩個弟子，鬼鬼祟祟地摸到咱們山門外，想打探虛實。結果……結果咱們一個外門弟子打掃山門時，大概是感冒了，打了個噴嚏，聲音大了點，就把那兩個探子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回去！”
說到這裡，吳玄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
“那兩個探子回去後，添油加醋地說，親眼看到青玄宗弟子氣息雄渾，一聲噴嚏都帶著虎豹雷音，斷定傳言不虛。這下好了，一傳十，十傳百，傳聞就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吳玄越說越激動，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現在外麵傳得最廣的版本是，咱們青玄宗的護山大陣，其實是上古仙陣，百獸穀也不是什麼養獸場，而是連接著某個上古妖獸秘境的入口！還說我……說我其實是元嬰期的大能，一直在扮豬吃老虎，這次大比，就是為了讓宗門一鳴驚人！”
他指了指自己那張因為熬夜而顯得有些憔悴的臉，滿是苦澀：“淩長老，你看看我，我哪裡像元嬰大能？”
淩雲溪看著他那副快要愁禿了頂的模樣，心中也覺得有些好笑。她倒是沒想到，事情會發酵成這樣。不過，這倒也不全是壞事。
“還有呢？”她追問。
“還有！更離譜的！”吳玄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說什麼絕密情報，“山下的坊市，以前那些對咱們愛答不理的商鋪，這幾天跟瘋了似的，掌櫃的天天派人往山上送禮。昨天，連常年看不起咱們的雲海城‘多寶樓’，都派管事送來了一車賀禮，指名道姓要見我，話裡話外，想跟咱們建立什麼‘長期戰略合作’。我哪敢見啊，全給推了！”
這便是弱者的悲哀。被人輕視時，連尊嚴都無處安放；一旦展露出半分強大的跡象，那些曾經踩你一腳的人，又會立刻換上另一副嘴臉，諂媚地湊上來。
吳玄發泄似的一通抱怨後，神情又重新變得憂慮起來。
“淩長老，這些虛名，都是泡沫啊。咱們宗門是什麼底子，我心裡清楚，你……你也清楚。這都是因為你。可現在，咱們青玄宗已經被架在火上烤了。我怕……我怕這些捧殺的背後，藏著的是更深的惡意。一旦我們露了怯，恐怕會被那些環伺的豺狼，撕得粉身碎骨。”
這位掌門，雖然修為不高，眼光卻不算差。他很清楚，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青玄宗這小小的身板，還扛不起“崛起”這麼大的名頭。
淩雲溪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問的卻是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宗門周圍，最近可有什麼陌生的高手出沒？”
吳玄一愣，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大長老他們這幾日都加強了巡查，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怎麼了？長老是擔心有人會來搶奪妖丹？”
沒有發現麼？
淩雲溪心中了然。是對方的隱匿手段太高明，還是……那日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她沒有解釋，隻是淡淡道：“無事。傳聞而已，隨他們去說。既然有人願意替我們揚名，我們接著便是。”
“啊？接著？”吳玄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可……可這是虛的啊！”
“虛的，有時候比實的更好用。”淩雲溪的目光，望向山門之外的雲海，眼神深邃，“至少，在彆人沒摸清我們的底細之前，不敢輕舉妄動。這層虎皮，能為我們爭取到寶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