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的混戰,在人數銳減至百人以下後,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停滯期。狂熱的殺戮被冰冷的對峙所取代,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汗水的味道,混合著每個人粗重的喘息聲。能站到現在的,都是從屍體和淘汰者身上踩過來的狠角色,每個人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用最警惕的目光,審視著視野內的每一個活物。
十個名額,近百個競爭者。這殘酷的比例,讓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血戰,才剛剛開始。
就在這片一觸即發的寂靜中,七八道身影,如同得到了某種無聲的指令,悄然脫離了各自盤踞的位置。他們的動作協同一致,眼神冰冷,像一群訓練有素的狼,從不同的方向,不動聲色地朝著一個角落緩緩合圍。
那個角落,正是林楓和他身邊僅剩的兩名盟友所在之處。
林楓第一時間察覺到了那股毫不掩飾的殺意。那幾道目光,像淬了劇毒的釘子,穿透混亂的人群,死死地釘在他身上。他背後的汗毛瞬間倒豎,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是血煞盟的人!
他們終究還是動手了!
擂台之上,雖有蘇家長老坐鎮,明令不可奪人性命,但“失手”廢掉一個人的丹田,或者將其打成再也無法修行的廢人,卻是規則默許的灰色地帶。看著那幾人臉上毫不掩飾的殘忍笑容,林楓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他身邊的兩名盟友,也察覺到了這股針對性極強的殺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隻是青陽城附近的小家族子弟,與林楓結盟,本是為了抱團取暖,卻沒想到引來了如此可怕的殺神。其中一人,甚至已經不自覺地向後挪了半步,眼神裡滿是退縮之意。
為首的那名血煞盟殺手,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築基後期的修為。他獰笑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在林楓身上遊走,像是在挑選從哪裡下刀。“小子,你的人頭,有人出了大價錢。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如一頭撲食的獵豹,帶起一道殘影,直撲林楓麵門!他身後的七人也同時發動,封死了林楓所有的退路。一張由刀光劍影編織的死亡之網,瞬間籠罩下來。
林楓瞳孔驟縮,體內的靈力瘋狂運轉,舉劍格擋。但他本就有傷在身,又被對方的氣勢所攝,動作已然慢了半拍。
完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絕望地閃過。
觀禮席上,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幕,發出了低低的驚呼。但更多的人,隻是冷漠地看著。在這場殘酷的淘汰賽中,弱者被強者圍剿,本就是天經地義。
然而,就在那刀疤壯漢的利爪即將抓碎林楓喉骨的千鈞一發之際。
“咻!”
一道微不可聞的破空聲,從演武場的另一端傳來。
那聲音太輕了,輕得像一片羽毛劃過空氣,幾乎被場上呼嘯的勁風所掩蓋。
刀疤壯漢的動作,猛地一僵。他隻覺得一股尖銳的勁風,精準無比地撞在他探出的手腕內側。那股力量不大,卻刁鑽到了極點,正好是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一點。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
刀疤壯漢發出一聲悶哼,整條右臂不受控製地向一旁甩去。那原本誌在必得的一爪,擦著林楓的脖頸,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終究是落了空。
變故突生!
所有人都愣住了。
刀疤壯漢捂著自己詭異扭曲的手腕,又驚又怒地循著那道勁風傳來的方向望去。他身後的同伴也停下了攻勢,警惕地看向那個方向。
演武場的邊緣,那個自始至終都像局外人一樣的灰袍女子,不知何時,已經抬起了頭。她緩緩收回一根纖細的手指,指尖上,似乎還沾著一點剛剛彈飛的沙礫。
是她?
那個青玄宗的笑話?
刀疤壯漢的腦中閃過一絲荒謬的念頭,但手腕處傳來的劇痛,卻在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臭娘們!你找死!”他怒吼一聲,左手抽出腰間的短刀,就要再次撲上。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一道灰色的身影,便如鬼魅般,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和林楓之間。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動的。
她就那麼出現了,仿佛她本就應該站在那裡。兜帽的陰影遮住了她的臉,隻有清冷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他是我的人。”
這五個字,不帶任何情緒,沒有絲毫波瀾,卻像一道無形的驚雷,在每個聽到的人心中炸響。
“你的人?”刀疤壯漢怒極反笑,“一個築基初期的廢物,也配說是你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兄弟們,把這不知死活的娘們一起廢了!”
七名血煞盟殺手,眼中凶光大盛,從四麵八方,同時撲向淩雲溪。各種陰毒的招式,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封鎖了她周身所有的空間。
觀禮席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剛剛見識了這女子的詭異身法,但此刻,麵對七名築基中後期的殺手圍攻,她還能創造奇跡嗎?
林楓也緊張地握緊了劍,想要上前幫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在那七人聯手散發出的煞氣壓迫下,竟有些動彈不得。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淩雲溪動了。
她的動作,依舊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慢。
一名殺手的長劍,從左側刺向她的肋下。她隻是微微側身,身體以一種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扭曲,長劍便貼著她的衣袍刺了個空。同時,她伸出兩根手指,在那殺手持劍的手臂上,看似隨意地一搭,一拂。
喜歡廢柴嫡女馬甲多,前夫跪求複合了請大家收藏:()廢柴嫡女馬甲多,前夫跪求複合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