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軍提供的地址，有當地人指路，李建忠開車沒幾分鐘就到了。
那是一個破舊的二層樓，樓門上方有一塊已經褪色的牌匾，寫著“江北大旅社”的字樣。
林軍他們把車停到樓前的空地上，三個人下車，走了進去。
大門旁邊有一個像傳達室一樣有推拉窗的小房間，窗戶後麵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一位中年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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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女看到有穿著警察製服的人走進來，立刻站起身來，討好地問道：“請問您是……”
“我們是來找人的。”陪同的警察操著當地的口音說道，然後找林軍問了老爺子的姓名，說給了那個中年婦女。
“噢，他在房間裡呢。”中年婦女走出小房間，準備帶路。
“我們自己去找，哪個房間？”警察攔住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說了房間號，然後又指了指，“從那邊上樓，右手邊第三間就是。”
警察陪著林軍他們上樓，走到中年婦女說的那個房間。房間門沒有關，林軍朝房間內望去，隻見房間裡坐著三四個人，正在說著什麼，老爺子卻沒在其中。
林軍有些疑惑地看著李建忠和那個陪同的警察，說道：“屋裡沒有老爺子啊？”
李建忠也看到了屋裡的情形，點點頭，說道：“是不是剛才那個女的說錯了房間？”
陪同的警察聽到林軍他倆的話，試探地說道：“要不要先問一下？”
林軍點頭道：“嗯，先問一下吧。”
說罷，他敲了敲敞開的門，朝著屋裡的人問道：“您好！麻煩打聽一下……”
屋裡的人聽到林軍的話，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是誰呀？找他什麼事？”
“我是他兒子，過來找他的。”
屋裡的人聽完林軍的話，紛紛站起身來，“哦，請進，請進。”
林軍他們進了房間，看到屋裡的全貌，老爺子確實沒在屋內。於是又問道：“他在嗎？”
“他沒在這裡。”有個看似這幾個人中能做主的人回答道。
“那他是在……”
“不急，不急……”那個人繼續說道：“既然你是他的兒子，正好咱們先談談他欠我們錢的事情。”
“少廢話！他人在哪裡？”這時，陪同的警察說話了。
跟林軍說話的那個人聽到警察操著當地口音說的話，知道恐怕不能再用老爺子要挾林軍立刻拿出錢了。忙給旁邊的一個人使了個眼色，那個人悄悄溜出房間。
李建忠眼尖，看到有人溜出去，也跟著出了房間。
就見那個人走到斜對麵的一個房間門口，打開門進去，李建忠跟了過去，正好那個人把老爺子叫出房間，李建忠跟老爺子差點撞了個滿懷。
“我靠！呦，老爺子呀！”李建忠剛想罵人，忽然看到差點和自己撞到一塊兒的人是林軍的父親，趕緊改口叫了聲老爺子。
老爺子看著李建忠，覺得似乎在哪兒見到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隻是聽見他操著普通話的口音，就知道他不是當地人，肯定是從家那邊來的。
“老爺子，您慢點走，這邊，對！”李建忠扶著老爺子走到先前的那個房間。
老爺子進屋就看見了林軍站在那裡，一激動沒站穩，李建忠趕忙扶住。
“小軍，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接您回去的。”
陪同的警察聽到林軍父子的對話，知道人已經找到了，就對林軍說道：“咱們先回去吧，陳局他們還等著呢。”
“好。”
“慢著……”林軍剛想走，卻被之前跟他說話的那個當地人給攔住了。
“你們走也可以，但是得把欠的錢先還了，不然以後再到哪裡找你們要錢去呀！”那個人攔住林軍他們，其他的人也都站在他身邊幫腔作勢。
陪同的警察見此情景，掏出工作證，說道：“我們在執行公務，你們都讓開。不要妨礙執行公務。”
“隻要把欠我們的錢還了，馬上就讓他們走。否則，誰來也不行。”
“爸，您欠他們錢？”
“他們跟我算賬，說我欠他們房錢和飯錢……”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天。”
“好啦！有什麼事，你們到公安局去說吧，現在我們要把人帶走。”那個陪同的警察眼見苗頭不對，準備強行帶著林軍他們離開。
“不行，要說就在這裡說，人走了我們到哪裡還能找得到他們……”
陪同的警察看對方態度強硬，自己這邊勢單力薄，悄聲對林軍說道：“林同誌，您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局裡打個電話。”
林軍點點頭。看著對方那個為首的人，說道：“你說我父親欠你們錢，那好，到底欠你們多少錢？有明細賬單嗎？拿來給我看看，如果數目沒什麼問題，我現在就給你們結清了。”
那個人聽林軍這麼說，從兜裡掏出一張紙，說：“這是你父親親手寫的欠條，這就是證據。”
“拿來讓我看看。”林軍伸出手。
“不行，你要看可以，但不能給你，就這麼看。”那個人說著，把手裡的紙展開。
林軍看到那上麵確實是老爺子的筆跡，寫著“欠房錢、飯錢七千元整”，下麵有老爺子的簽名。
“嗬嗬……”林軍輕蔑地一笑，“我說的是要明細賬，每一筆都要列清楚，不是這麼籠統的幾個字。”
“哪有那麼多的事，還要什麼明細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哦，那就是說，你說欠多少就是多少囉？”
“也不是。這是跟你父親一起核對過的，否則你父親也不會寫欠條。”
林軍看向老爺子：“爸，這是您核對過的嗎？”
“都是他們說的錢數，我也覺得差不多吧……”
“哪有這麼算賬的！這不就是他們說是多少就是多少嗎！”
他們正說著，房門口湧進來七八個警察。陪同林軍的那個警察走進來，說道：“這幾個人妨礙公務……”
“都蹲下！”
“蹲下！”
進來的警察把那幾個人按倒。
林軍走到那個為首的人身前，彎下腰伸手把那人手裡的欠條拿過來，對那人說道：“我說了，要看你們的明細賬。有明細賬，我就給錢，沒有明細賬，就彆想著要錢。懂嗎？”
“林同誌，咱們先回去吧，陳局在等著呢。”陪同的警察說道。
“好的，爸，咱們先走吧。”
林軍和李建忠帶著老爺子走出房間。
“把他們都帶回局裡去。”陪同的警察跟其他的警察說了一聲，就陪著林軍他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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