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軍急匆匆地趕回家裡,剛一踏進院子,遠遠就聽到小豪那聲嘶力竭的哭嚎聲。他心中一緊,趕忙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家門口,猛地推開門。
一進門,林軍就看到小豪正坐在客廳的地上,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仿佛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一般。張婧則蹲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哄著小豪,但顯然效果甚微。
林軍來不及換鞋,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小豪身邊,一把將他抱進懷裡,柔聲問道:“怎麼啦,兒子?”
小豪一見到林軍,哭得更厲害了,那哭聲簡直要衝破屋頂,讓人聽了都心疼不已。
林軍轉頭看向張婧,焦急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婧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猶豫了一下,最後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開口了:“我不讓他吃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他就鬨起來了。”
林軍這才注意到老爺子也在客廳裡,他趕緊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爺爺不讓吃就不吃了,咱們聽爺爺的話。”
小豪卻不依不饒,趴在林軍的身上,一邊抽泣著,一邊用手抹著眼淚,抽抽搭搭地說道:“爺爺……不讓……我……吃……醬牛肉……”話還沒說完,小豪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哭聲在空蕩蕩的客廳裡回蕩著,讓人聽了心裡直發酸。
“為什麼不讓吃?”林軍滿臉狐疑地盯著老爺子,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普普通通的塑料袋怎麼就有毒了呢?
老爺子卻還是昨晚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操著相同的腔調回答道:“那個塑料袋有毒!”仿佛這是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林軍聽了,簡直哭笑不得,他覺得老爺子實在是不可理喻。
“您沒事兒吧?”林軍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跟老爺子根本說不通。
然而,老爺子卻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依然理直氣壯地說:“我是為他好。”
“得得得,我不跟您爭了。”林軍知道跟老爺子爭論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索性放棄了,“不過,小豪是我的兒子,他想吃什麼是我和張婧說了算的。”林軍強調道。
說完,林軍不再理會老爺子,抱著兒子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張婧見狀,也趕緊跟了進去,她知道林軍心裡有些不高興,便輕聲對林軍說:“老公,你彆這麼說爸,他也是為小豪好。”
林軍沒好氣地回答道:“行了吧!”他覺得老爺子的做法根本就是愚昧無知,“用愚昧去養孩子,不知道會不會養出個傻子之類的怪物來!”林軍越說越激動,他實在無法理解老爺子的行為。
“我不要做傻子!”小豪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讓正在交談的林軍和張婧都嚇了一跳。
林軍連忙回過神來,溫柔地撫摸著小豪的後背,安慰道:“乖兒子,你才不是傻子呢!你是最聰明、最可愛的孩子。”
張婧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小豪,你彆聽彆人亂說,你一點都不傻。”
然而,小豪似乎並沒有被父母的話所打動,他的眼眶仍然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看起來十分委屈。
“小豪還沒吃飯呢。”張婧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趕忙提醒林軍。
林軍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皺起眉頭,看著小豪,關切地問道:“怎麼還沒吃飯呢?”
張婧無奈地歎了口氣,解釋道:“爸不讓他吃醬牛肉,他就賭氣不吃了,一直都在哭。”
林軍聽了,心中很是心疼,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看著張婧問道:“你也沒吃吧?”
張婧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的小豪依舊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林軍見狀,心疼地把小豪放下,輕聲哄道:“好啦,不哭啦,爸爸這就去給你們弄飯,端屋裡來吃。”
說完,林軍轉身走出房間,準備去廚房做飯。
林軍剛一推開門,就突然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眼前,差點和站在房門口的老爺子撞個滿懷。
“哎呦!嚇死我了……”林軍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刹住腳,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的老爺子,“您站這兒乾什麼呢?”
老爺子的臉色陰沉得嚇人,他瞪著林軍,滿臉怒氣,大聲吼道:“你說小豪是你兒子,但他還是我孫子呢!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我說了算!”
林軍被老爺子的吼聲嚇了一跳,但他並沒有退縮,而是同樣沒好氣地回應道:“我不跟您說了,您有時間自己去查查,搞清楚到底誰才是小豪的監護人!”
說完,林軍頭也不回地繞過老爺子,徑直朝廚房走去。
然而,老爺子卻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緊跟著林軍走進了廚房,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你這孩子,怎麼跟我說話呢!一點禮貌都沒有,真是沒大沒小的!”
林軍本來就心裡有氣,聽到老爺子這麼說,他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轉身對著老爺子吼道:“您是吃飽了撐的啊!他們娘倆都還沒吃飯呢,您在這兒瞎折騰什麼呢?一邊去,彆惹急了我,不然我讓您從此都見不到您的寶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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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被林軍的話氣得渾身發抖,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林軍竟然會如此不尊重他,這讓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威性又一次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老爺子站在原地,身體有些微微發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走?還是不走?這兩個選擇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讓他猶豫不決。走的話,他覺得自己太沒麵子了,就這樣被林軍趕走;不走的話,他又實在無法忍受林軍的態度。
就在老爺子遲疑的瞬間,林軍借著酒勁,突然衝著老爺子吼了起來:“您聽不明白中國話嗎?出去!”這一聲怒吼,如同一道驚雷,讓老爺子的身體猛地一顫。
老爺子驚愕地看著林軍,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緩緩地轉過身,腳步有些沉重地慢慢走出了廚房。
林軍看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愧疚。他熱好了飯菜,先端回房間,然後又回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昨天帶回來的熟食。他在裡麵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塊醬牛肉。
林軍把醬牛肉切成了薄片,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然後撒上蒜末和味精,再倒上醋和香油,端回房間。
一進房間,林軍就看到張婧和小豪正湊在寫字台前,津津有味地吃著他熱好的飯菜。林軍把盛著醬牛肉的盤子放到寫字台上,小豪的眼神立刻被醬牛肉吸引過去了,張婧趕緊夾了塊醬牛肉放到小豪的飯碗裡。
林軍沒有去打擾他們,而是悄悄地走出了房間,輕輕地帶上了門。
客廳裡,老爺子已經不在了。林軍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點上了一根。他深吸一口,讓煙霧在肺裡緩緩流轉,感受著那股辛辣的味道。
林軍一邊抽煙,一邊開始思考如何快速地適應新的工作環境。他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挑戰,雖然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克服困難,取得成功,但對於如何才能讓自己按照陳思彤的要求,對網絡中心的工作提出一個整體的規劃,同時還要尋找到突破點,他感到一點頭緒都沒有。
“爸爸……”就在林軍沉浸在思考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稚嫩的呼喊。他回過神來,看到小豪吃完飯從房間裡跑了出來,像一隻活潑的小兔子一樣,“噠噠噠”地跑到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