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對那頭巨型野豬的狩獵計劃已經初具雛形,但李默並未被狂喜衝昏頭腦。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李默壓下心中翻湧的激動,轉身先去檢查沿途布置的其他陷阱,這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是弟妹們下一頓飯的著落。
沿著來路返回,先到了那條清澈的溪流邊,之前設下的魚簍陷阱,此刻正牢牢地卡在水流拐角處。
走近一看,隻見簍子裡擠滿了活蹦亂跳的魚,大的足有三四斤,小的也有一斤多重,銀色的鱗片在水中閃著光,把整個魚簍都塞得滿滿當當。
這收獲,比他預想的還要豐厚。
李默將魚簍拖上岸,把裡麵的魚一股腦倒在岸邊的草地上。
緊接著從中挑出兩條肚子鼓得像球一樣的大鯉魚,看樣子馬上就要產卵。
沒有絲毫猶豫,捧起這兩條大母魚,輕輕放回了溪水裡。
“去吧,明年哥再來看你們。”
這是趕山人的規矩,也是他對大青山無聲的承諾,取之有度,方能長久。
將剩下的五六條大魚用青藤串好,李默又去檢查了布置在林間的套索。
運氣好得出奇,一個彈力吊索上掛著一隻肥碩的野兔,兩個連環套裡,分彆套著一隻野雞和三隻鵪鶉。
收獲滿滿,李默用藤條將獵物捆紮結實,一手提著魚,一手拎著野味,大步流星地往村裡走。
這一趟下來,負重少說也有四五十斤,可在他如今這身神力之下,卻跟提著幾根稻草沒什麼區彆,腳步輕快,氣息勻稱。
剛到村口,迎麵就撞上幾個在村裡遊手好閒的二愣子,為首的是個叫王二賴的家夥,平日裡就喜歡欺軟怕硬,偷雞摸狗。
他們一看到李默手裡那串肥魚和野味,眼睛頓時就直了,跟餓狼見了肉似的,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嘿嘿笑著圍了上來。
“喲,這不是李家那小子嗎?哪兒弄來這麼多好東西?”王二賴斜著眼,語氣裡滿是貪婪。
另一個瘦高個湊上來,伸手就想去抓那串魚,“小子,見者有份,拿兩條給哥幾個嘗嘗鮮!”
李默腳步一頓,眼神冷了下來,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平淡無波,“滾!”
“嘿,你個小王八羔子,還敢跟我們橫?”王二賴被他這態度激怒了,臉上掛不住,罵罵咧咧地就伸手來搶李默手裡的野雞。
李默沒動,任由他抓住,就在王二賴以為得手,手上用力一拽的瞬間,卻發現那捆野雞像是長在了李默手上,紋絲不動。
王二賴漲紅了臉,使出了吃奶的勁,可李默依舊穩如泰山。
“你.....”
王二賴話還沒說完,李默手腕輕輕一抖,一股根本無法抗拒的大力順著藤條傳了過來。
忽地隻覺得一股巨力襲來,整個人像個破麻袋一樣被甩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在三米外的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剩下幾個二愣子都看傻了。
這還是那個平日裡悶不吭聲的李默嗎?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了?
李默依舊麵無表情,他將手裡的東西換到一隻手,空出的右手隨意地抓向旁邊一個準備偷襲的家夥。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一隻鐵鉗死死抓住,雙腳離地,整個人被李默單手提到了半空中。
一百三四十斤的漢子,在他手裡,輕飄飄的,跟抓著隻小雞崽子沒什麼區彆。
“還要嗎?”李默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目光掃過剩下幾個嚇得腿肚子直哆嗦的家夥。
被提在空中的那個已經嚇尿了,手腳並用地撲騰著,嘴裡發出含混不清的求饒聲。
“滾!”
李默手臂一甩,像扔垃圾一樣,把那人扔了出去,砸在另一個人身上,兩人滾作一團。
王二賴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眼前這如同天神下凡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帶著他那幫手下跑了,連頭都不敢回。
周圍看熱鬨的村民們也都驚得目瞪口呆,竊竊私語。
躲在人群後的一個長舌婦,人稱“碎嘴王”的,眼珠子一轉,看著李默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王二賴他們狼狽逃竄的樣子,臉上露出幸災樂禍又夾雜著嫉妒的神情。
她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一溜煙地朝著村子中間李滿囤家的青磚大瓦房跑去。
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讓李滿囤兩口子知道?他李默分了家,還能過得這麼好?那不行!
俗話說,富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都是在同一個地方混的,憑什麼你李默就可以混得那麼好,有肉吃?!她們這些人就要挨餓肚子,既然吃不到,那麼大家都不要吃不就好了?!
.......
李默沒理會身後的議論聲,徑直回了村東頭那座破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