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若有若無的野獸氣息,混合著一絲血腥和皮貨特有的油脂味,在空氣中彌漫。
張衛國沒動,隻是含笑看著。
錢伯則慢悠悠地走了過去,也不用李默動手,自己就伸手揭開了油布的一角。
當那烏黑油亮、閃爍著金屬般光澤的熊皮暴露在空氣中的一瞬間,錢伯那雙半眯著的眼睛,猛地睜大了幾分,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沒有立刻去摸皮子,而是先俯下身,湊得很近,用鼻子在熊皮上方仔細地嗅了嗅。
隨即他直起身,從懷裡掏出一副老花鏡戴上,這才伸出枯瘦的手指,像撫摸情人一樣在那熊皮上輕輕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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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很慢,很仔細,從熊頭開始順著脊背一直摸到尾部。
指尖在皮毛間滑過,感受著毛的密度、長度和油性。
“嗯...”他沉吟了一聲,又蹲下身,仔細查看起熊爪和熊頭的處理方式。
王一刀在旁邊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出。
他知道,這是行家在驗貨,一句話就能決定這樁買賣的成敗。
過了足足有十六七分鐘,錢伯才站起身,摘下老花鏡,慢條斯理地放回兜裡。
他看向張衛國,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表情。
“老板,東西是好東西是正經的東北黑熊,年份也足。可惜啊,處理得...還是糙了點。”
這話一出,王一刀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怎麼可能!今早他看的時候,還覺得這皮子處理得巧奪天工,跟活的一樣,怎麼到了這老專家嘴裡,就成了“糙了點”?
“錢伯,這...”王一刀急了,剛想分辯。
錢伯卻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目光轉向李默,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指點意味。
“小夥子,你這剝皮的手法不錯是整張的‘坐山看’,很難得。但是,你看這裡。”
他指著熊皮左側的腋下位置,“這塊的皮下脂肪刮得不夠乾淨,時間一長,容易走油,到時候皮子就會變硬發脆,賣相就差了。”
他又指了指熊爪,“還有這爪子,雖然是完整的,但你看這指甲縫裡,血汙沒清乾淨,處理得太急了。這種細節最影響品相,買家都是圖個吉利見血不祥,價錢自然就上不去。”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小夥子你還年輕,沒有什麼太多經驗,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但好東西就得配好手藝,這皮子要是放在我們城裡的老師傅手裡,起碼能多賣出三成的價錢。”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開始談價錢,“老板也是看你這後生可畏,有心提攜你一把。這樣吧,這兩張皮,八個掌,還有熊膽...我們打包,給你這個數。”
說著,他伸出了兩根手指。
王一刀一看,心頓時涼了半截。
“兩...兩千塊?”他結結巴巴地問。
錢伯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兩千塊已經不少了,這東西雖然金貴但門路窄風險大,我們收回去也要擔乾係,還要找人重新加工處理,裡裡外外都是成本,這個價公道!”
王一刀急得滿頭大汗,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他雖然也做買賣,但跟眼前這位精得跟猴兒似的老行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個小學生。
人家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他根本插不上嘴。
他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李默,心裡七上八下的。
兩千塊,雖然也是一筆巨款了,但比他預想中的天價,還是差了一截,不管怎麼說都有種感覺好像是自己這邊似乎虧了。
嗯李默虧錢,等於他王一刀也跟著虧錢,很是不舒服不得勁。
他怕李默年輕被對方這套說辭給唬住,稀裡糊塗就答應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從始至終,李默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沒有急,沒有惱,甚至連一絲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他隻是靜靜地聽著,等錢伯把所有的“毛病”都挑剔完,把價錢也報了出來,這才緩緩地開了口。
他的聲音很平靜,像一潭深水。
“錢老先生,你說的都在理。”
這話一出,錢伯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王一刀的心則“咯噔”一下,沉到了穀底。
完了,這小子要被拿捏了。
可李默的下一句話,卻讓屋裡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不過。”他頓了頓,目光直視著錢伯那雙精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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