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
夜色如墨,將整個小河村都吞了進去。
李默的身影,像一隻無聲的狸貓,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黑暗,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白秋月家的院門外。
他這次決定要去大青山深處獵殺大貓還有另外一層很重要很關鍵的原因。
這並非一時衝動。
得益於重生前的記憶,李默依稀清楚地記得。
那頭,或者說那一窩畜生,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會給小河村在內的附近幾個村子帶來多大的災難。
最後甚至驚動了上麵,出動了武裝力量,才將那幾頭成了精狡猾無比的猛虎給徹底清剿。
那是一場血腥的圍剿。
李默記得,當時有十幾個村民葬身虎口。
這一世,他有能力在悲劇發生之前,將這禍根徹底鏟除。
當然了錢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計劃已經在他腦中盤算了無數遍,每一步都清晰無比。
這是一場硬仗,一場持久戰,甚至可能要在山裡待上十天半月。
臨行前,李默需要來這裡,找尋片刻的安寧,也為了安排好一些事宜。
推開虛掩的院門,堂屋裡那盞熟悉的煤油燈,依舊亮著昏黃的光。
白秋月坐在桌邊,手裡拿著針線,卻遲遲沒有落下,顯然是在走神。
聽到腳步聲她猛地抬頭,看到是李默,那雙總是帶著幾分警惕的眸子,瞬間就化成了一汪春水。
“你來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壓抑不住的歡喜。
李默嗯了一聲,走到她麵前,拉過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
他什麼都沒說,隻是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了臥房。
白秋月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臉頰緊緊地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感受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
今夜的李默,似乎與往常有些不同。
他的動作更加直接,更加霸道,眼神裡燃燒著一團火焰,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噬殆儘。
臥房的門被他用腳帶上。
一場狂風暴雨,毫無征兆地席卷了這間小小的屋子。
李默像一個不知疲倦的農夫,在他最熟悉的土地上,進行著最原始也最酣暢的耕耘。
白秋月便是那片厚土。
她先前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惶恐,所有的委屈。
都在這場極致的交融中,被撞得粉碎,揉進了彼此的骨血裡。
許久。
風停雨歇。
屋子裡隻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
白秋月渾身癱軟如泥,像一尾被拋上岸的魚,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默側躺在她身邊,粗糙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脊背,聲音沙啞地開口。
“我準備要進大青山一趟,可能這次去,要去很久。”
白秋月的心,猛地一緊。
她轉過身,在昏暗的光線下,努力想看清他的臉。
“很危險嗎?”
“嗯。”李默沒有騙她,倒不如說沒有欺騙的必要,“去乾一票大的。”
白秋月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也無權勸他。
這個男人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她能做的,隻有等。
李默摸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布包,塞進了白秋月的手裡。
布包很厚,沉甸甸的。
“這是什麼?”白秋月的聲音有些顫抖。
“拿著。”
李默的語氣不容置疑。
白秋月捏了捏,感覺到了裡麵一遝遝的紙幣,她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就要把布包推回去。
“不行!我不能要!”
“李默,我說過,我不是那種女人!”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充滿了委屈。
李默一把按住她的手,將布包重新塞回她懷裡,然後翻身壓了上去,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身下。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女人,但話又說回來你不為你自己想,也得為我想想吧?”
這招百試百靈。
白秋秋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李默湊到她耳邊,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上,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隻不過這次有新的理由,不對不能說是理由,這本就是事實!
李默將這一事實緩緩道了出來。
“你說你這院子,牆這麼矮,門這麼破,萬一哪天晚上咱們正快活著,外麵突然闖進來幾個人看現場直播,這環境是不是很煞風景?”
“你!”
白秋月腦子裡“嗡”的一下,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什麼。